第20章 安頓與升溫_重生70,我帶著糙漢變首富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章 安頓與升溫(1 / 1)

走出劉主任那間彌漫著煙草和舊紙張味道的辦公室,午後刺眼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瀉下來,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鐘清清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指尖卻仍在微微發顫——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極度緊張後的虛脫,混合著絕處逢生的巨大喜悅,讓她整個人像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不真實。

她偷偷側過頭,看向身旁的薑國棟。他依舊沉默著,棱角分明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有些緊繃,但那雙總是深邃沉靜的黑眸裡,清晰地映著雲破日出的亮光。他似乎有所感應,也側過頭來看她。目光相接的瞬間,沒有言語,卻有一種無需言說的默契和如釋重負在空氣中悄然交彙。短短幾天,他們一同在懸崖邊緣行走,此刻終於踏上了一塊看似狹窄卻實實在在的落腳石。

小陳——那個總是沒什麼表情的精悍青年——默不作聲地走在前麵,領著他們穿過一小片空地,走向一排低矮的平房。他推開其中一扇門,言簡意賅:“就這間。床鋪行李都是現成的,自己收拾。食堂沿這條路走到頭,六點開飯。明天早上七點,辦公室。”說完,目光在他們倆身上掃了一圈,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抿了抿嘴,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步伐乾脆利落。

站在宿舍門口,一股略帶潮濕的、混合著木頭和石灰味道的氣息撲麵而來。屋子很小,一眼就能望到頭:兩張簡單的木質單人床分彆靠牆放著,中間隔著一個充當桌子的舊木箱,上麵放著一盞煤油燈。牆壁是粗糙的灰牆,糊著些舊報紙。地麵是夯實的泥土地,掃得很乾淨。一扇小窗對著後麵的山坡,窗外晾衣繩上掛著幾件不知誰的舊衣裳,在微風裡輕輕晃蕩。

簡陋,卻整潔,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能遮風擋雨的、暫時的“家”。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屋,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光線和聲響,屋裡頓時顯得格外安靜。經曆了幾天幾夜的生死奔波、極度疲憊和高度緊張後,這突如其來的安頓讓人有種恍惚感,仿佛剛才在劉主任辦公室發生的一切隻是個夢。

還是薑國棟先打破了沉默。他走到窗邊,檢查了一下窗插銷是否牢固,又看了看門鎖,這才將肩上那個小小的、幾乎空了的行李卷放下。動作間,他受傷的手臂似乎牽動了一下,讓他幾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你先處理一下傷口,我去打點水來。”鐘清清立刻說道,拿起牆角的搪瓷盆就要出門。那傷口因為連日的奔波和最後的攀爬,肯定又嚴重了。

“我去。”薑國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搶先一步接過盆子。兩人手指無意間碰到一起,又迅速分開,一種微妙的、帶著點尷尬的氣氛在狹小的空間裡彌漫開來。同生共死時尚不覺得,此刻驟然獨處,某種陌生的不自在悄然浮現。

等他端著半盆清水回來時,鐘清清已經翻出了阿玉姐塞給他們的那個小布包,裡麵有一些乾淨的舊布條和傷藥。她示意薑國棟坐下。

薑國棟頓了一下,沒有反對,依言在床沿坐下,默默脫掉了那件早已被汗水、雨水和血漬浸透、甚至有些發硬的舊外衣,然後是裡麵那件貼身的、同樣狼狽的汗衫。

猙獰的傷口徹底暴露出來。靠近肩膀的位置,原本縫合的地方因為長時間的摩擦和最後的猛烈發力,線腳已經崩開了一些,皮肉外翻,周圍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腫和青紫,有些地方還因為淋雨而微微發白,顯然有了發炎的跡象。

鐘清清倒吸了一口涼氣,鼻子瞬間就酸了。她咬住下唇,強迫自己鎮定,用清水浸濕布條,小心翼翼地清洗傷口周圍的汙漬。她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他。

冰涼的布巾觸碰到滾燙的皮膚,薑國棟的身體幾不可查地繃緊了一瞬,隨即又強迫自己放鬆下來。他垂著眼,能看到鐘清清專注而緊張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因為擔憂而微微顫動,額角還有沒擦乾淨的泥點。她清洗得極其認真,呼吸都放得很輕,溫熱的氣息偶爾拂過他的臂膀,帶來一陣微妙的癢意。

空氣中彌漫著傷藥苦澀的氣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的安靜。隻有布條撩動水盆的細微聲響和兩人儘量放輕的呼吸聲。

“下次……彆那麼拚命。”鐘清清低著頭,聲音很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和心疼,“傷口……又裂開了……”

“嗯。”薑國棟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比平時更啞。過了幾秒,他又低聲補充道,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安慰她,“沒事。習慣了。你……也沒事吧?”他指的是攀爬時她手上的擦傷。

“我沒事。”鐘清清搖搖頭,仔細地將藥粉撒在傷口上,“就是……爬不上去的時候,差點嚇死了。”她試圖用輕鬆點的語氣,卻掩蓋不住後怕。

“你不能……”薑國棟話說了一半,頓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我不能拖你後腿。”鐘清清接過話頭,語氣卻異常堅定。她抬起頭,正好撞進他深邃的目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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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國棟猛地看向她,黑眸裡情緒翻湧,驚訝、不讚同,還有一絲極快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動容。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隻是啞聲道:“……你沒拖後腿。你很……好。”這個詞匱乏至極,甚至有些笨拙,與他平日裡沉默冷硬的形象截然不同,卻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在鐘清清心裡漾開層層漣漪。

她低下頭,掩飾性地加快手上的動作,用乾淨的布條將傷口重新包紮好,指尖偶爾劃過他結實滾燙的背脊,都能感受到對方肌膚下蘊藏的力量和微微的顫抖。一種陌生的、酥麻的感覺從指尖蔓延開來,讓她的耳根悄悄發熱。

包紮完畢,兩人都暗暗鬆了口氣。氣氛依舊有些微妙的凝滯。

“換身乾淨衣服吧,都濕透了。”鐘清清轉過身,從行李卷裡找出兩套雖然舊但洗得乾淨的衣褲,一套遞給他,一套自己拿著,“我去外麵……你換好叫我。”

她幾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門,靠在門外土牆上,用手背冰了冰發燙的臉頰。夕陽的餘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食堂傳來隱隱約約的鍋勺碰撞聲和飯菜香氣,帶著一種人間煙火的踏實感。

等薑國棟換好衣服出來,兩人這才一起去食堂。

晚飯很簡單,糙米飯,水煮青菜,還有一點難得的炒鹹肉絲。但他們吃得格外香甜,這是幾天來第一頓安穩的熱乎飯。周圍的人大多行色匆匆,偶爾有人投來打量好奇的目光,但並無人上前搭話。他們樂得清淨,默默吃完。

回到宿舍,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油燈被點燃,豆大的火苗跳躍著,在牆壁上投下兩人晃動的身影。

麵對那兩張並排擺放卻涇渭分明的單人床,白天的尷尬再次悄然浮現。

“你睡裡麵那張。”薑國棟率先打破沉默,語氣恢複了一貫的沉穩,聽不出什麼情緒,“我靠門。”

“嗯。”鐘清清低聲應了。她明白,這不是疏遠,而是他一種笨拙的、融入骨子裡的保護姿態——將可能來自門外的危險,首先擋在他自己身前。

油燈被吹熄。兩人各自躺在那張狹窄卻乾燥溫暖的床上,身下的稻草墊子發出輕微的窸窣聲。

黑暗中,感官變得異常清晰。能聽到窗外草蟲的鳴叫,遠處隱約的腳步聲,還有對方並不平穩的呼吸聲——顯然,誰都睡不著。

經曆如此大的起伏,神經依舊處於一種興奮又疲憊的狀態。

“睡了嗎?”黑暗中,鐘清清輕聲問,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

“沒。”薑國棟的回答很快傳來,低沉而穩定。

“劉主任……他最後會真的給我們機會嗎?”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忐忑。那個“試點預備班”的名額,像是一顆誘人的糖果,懸在眼前,卻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吃到。

“會的。”薑國棟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篤定而沉著,“我們能行。”

簡單的三個字“我們能行”,卻像有著神奇的魔力,瞬間撫平了鐘清清心底最後的不安和浮躁。是啊,還有什麼比一起從槍口下、從懸崖邊、從烈火中闖過來更難的呢?他們彼此扶持,已然擁有了麵對一切的勇氣和底氣。

“嗯。”她輕輕地、鄭重地應了一聲,心裡那片漂浮不定的土地,終於徹底落到了實處。

疲憊如潮水般洶湧襲來。就在她意識逐漸模糊,快要被睡意淹沒時,隱約聽到薑國棟那邊傳來翻身的聲響,隨即是他低沉而清晰的聲音,仿佛醞釀了很久,穿透黑暗,穩穩地落在她耳邊:

“以後……有事一起扛。”

鐘清清的睫毛顫了顫,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股巨大而酸澀的暖流毫無預兆地衝撞著她的心口,湧上眼眶,讓她鼻尖發酸。她用力眨了眨眼,將那點濕意逼退,然後輕輕地、同樣清晰地回應:

“嗯。一起扛。”

寂靜重新降臨。

但這一夜,雖然依舊分床而眠,中間隔著一步之遙的黑暗,某種無形卻堅韌的東西已經悄然生長,將兩顆在絕境中相互依靠的心,緊密地聯結在了一起。信任與依賴,在生死與共的經曆和日常瑣碎的關心中,悄然生根,發芽,靜待花開。窗外的月光悄悄流瀉進來,溫柔地鋪灑在地上,也朦朧地勾勒出兩人安然入睡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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