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鐘清清和薑國棟準時出現在辦公室。
小陳丟給他們一堆雜亂無章的票據和幾個厚厚的登記本,麵無表情:“把這些票據按時間、品類、金額分類貼好,再登記到冊子上。以前的賬有點亂,主任要求重新理清楚。三天時間。”
那堆票據像座小山,各種紙張、字跡、甚至還有用煙盒紙寫的白條,混亂程度超乎想象。這顯然是個下馬威,也是劉主任另一種形式的考驗。
薑國棟微微皺眉,他對數字賬目並不擅長。
鐘清清卻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前世在投行,處理比這複雜混亂百倍的數據流都是家常便飯。
“沒問題。”她一口應下,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信。
她立刻行動起來。沒有exce,她就地取材,找來幾張乾淨的大紙,迅速畫出清晰的表格框架:日期、品名、單位、數量、單價、金額、經手人、備注。然後她讓薑國棟幫忙,先將所有票據按大致類彆分開。
薑國棟看著她條理分明、速度極快地分類、粘貼、謄寫、計算,手指翻飛,眼神專注,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不禁有些怔忪。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娶的這個媳婦,腦子裡裝著他無法想象的東西。
鐘清清完全沉浸在數字的世界裡。她不僅是在簡單登記,更是在快速分析這些數據背後的信息:哪些物資流動頻繁,哪些價格波動異常,哪些經手人單據問題最多……她甚至從一些看似無關的票據裡,模糊捕捉到幾條可能存在的、不合規的資金流動線索,但她謹慎地沒有立刻聲張,隻是默默記在心裡。
原本計劃三天的工作量,鐘清清隻用了一天半就完成了,而且賬目清晰、條理分明、甚至還用簡陋的工具畫了簡單的流量趨勢圖。
當她把厚厚幾本重新整理好的賬冊和一份簡要的分析說明交給小陳時,小陳那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紋,眼神裡充滿了驚訝。
劉主任拿到賬冊後,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看了很久。
下午,他把兩人叫了進去。
劉主任拿著那份鐘清清手寫的分析說明,目光銳利地看著她:“這些……是你看出來的?”
鐘清清心裡一緊,知道自己可能表現得有些過火了,但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點頭:“是,主任。我隻是根據票據上的數據瞎琢磨的,不知道對不對……”
“瞎琢磨?”劉主任敲了敲那份說明,上麵指出了幾種物資的異常消耗和價格偏差,“你這瞎琢磨的水平,可比很多老會計都厲害。”
他頓了頓,語氣聽不出褒貶:“以後,這邊的票據登記和初步審核,就由你負責。薑國棟,你負責外圍的聯絡和部分物資的核對清點。具體工作,小陳會安排。”
這等於將他們正式納入了這個隱秘的運行體係,雖然還處在邊緣,但已是質的飛躍!
“是!謝謝主任!”兩人齊聲應道。
接下來的日子,忙碌而充實。
鐘清清每天埋首於票據和賬本之中,憑借其過人的數字敏感度和邏輯分析能力,將原本混亂的賬目梳理得井井有條,甚至還能提前發現一些小的疏漏和錯誤,避免了不必要的損失。她謹慎地把握著分寸,既展現能力,又不過於驚世駭俗。
薑國棟則憑借著偵察兵的本事和沉穩的性格,在外圍工作中表現得格外出色。核對物資精準無誤,運送交接穩妥可靠,偶爾還能從往來人員口中聽到一些零碎的信息,回來悄悄告訴鐘清清。兩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配合越發默契。
生活上,兩人依舊住在那間簡陋的宿舍。每天一起在食堂吃飯,晚上鐘清清對著油燈算賬,薑國棟就在一旁擦拭保養那把唯一的匕首,或者默默幫她整理散落的票據。話依然不多,但一種無聲的溫情和默契卻在悄然流淌。
薑國棟會默默記住鐘清清愛吃食堂哪樣小菜,把自己那份撥給她。晚上會留意她是否蓋好被子,山裡夜涼,他總會起來悄悄把她的被角掖好。
鐘清清也會在薑國棟外出歸來時,提前備好熱水。發現他衣服破了,會趁他睡著時悄悄縫好。看到他因為舊傷陰雨天隱隱作痛卻強忍著,會想辦法找阿玉姐淘換來藥酒,笨拙地幫他揉按。
彼此的關係,在日複一日的相處和相互關心中,慢慢升溫,像溫火慢燉的湯,逐漸散發出醇厚的香氣。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湧動。
一天下午,小陳突然臉色凝重地來找劉主任,兩人在辦公室裡低聲談了很久。出來後,劉主任的臉色有些陰沉。
他把薑國棟叫了進去。
“核對一下這批貨的清單和庫存。”劉主任遞過一張單子,語氣嚴肅,“特彆是那批消炎藥和無線電零件,數字務必精準。”
薑國棟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鄭重應下。
他花了整整一天時間,鑽入庫房仔細清點,結果發現——那批緊俏的消炎藥,實際庫存比賬目上少了整整五盒!無線電零件也有一小批對不上號!
有人利用管理上的漏洞,在偷偷摸摸地“老鼠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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