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憐憫誰?
憐憫我?
還是憐憫我身後這數十萬大唐精銳?
無數的疑問在李靖心中翻騰。
但他久經沙場的理智,強行壓下了所有探究的欲望。
他是一個聰明人,
一個純粹的軍人。
他很清楚地知道,
有些東西不該問,也不能問。
那輛神秘的黑色鐵車。
那七日離奇的空白,王振身上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都超出了他作為前線主帥的職權範圍。
他唯一需要關心的,隻有一件事。
“王大人辛苦。”
李靖微微點頭,聲音沉穩如山,隔絕了所有的私人情緒。
“陛下交代的旨意,可曾順利傳達?”
他隻問此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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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靖的問話,
王振臉上那份平靜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他微微躬身,
姿態依舊是下屬的姿態。
但說出的話,
卻讓李靖的眉頭在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回元帥,下官已將大唐皇帝陛下的旨意,一字不差地傳達給了黔州元首。”
大唐皇帝陛下?
李靖的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縮。
這個稱謂......
太生分了。
大唐臣子,
在內部提及陛下,或稱“陛下”,或稱“聖上”,何曾有過如此拗口且充滿距離感的稱呼?
這更像是外邦使節,
在最正式的外交場合,才會使用的尊稱。
這個王振,
到底是怎麼回事?
短短七日,
他似乎就已經不把自己當成“大唐”的臣子了。
儘管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但李靖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他追問道:
“那......李承乾,如何回複?”
這一次,
王振的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笑容很淡,
卻帶著一種俯瞰眾生的超然。
仿佛他帶來的不是一份關乎兩國戰和的答複,而是一道神隻降下的法旨。
“元首的回答很簡單,”
王振的聲音清晰而有力,“他不接受。”
李靖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如此。
“唯一的條件,”
王振不理會李靖驟然冰冷的臉色,繼續用那種不疾不徐的語調說道。
“以廣州府及其沿途所有州縣為代價,僅僅是換取‘乘風’武器......不被主動使用。”
“轟!”
饒是李靖一生見慣了大風大浪。
心誌早已堅如磐石,
在聽到這個條件時,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也從胸中轟然燃起!
狂妄!
何等的狂妄!
割讓整個廣州府及沿途大片疆域,換來的不是和平,甚至不是停戰。
僅僅是那種神罰般的武器“不被主動使用”?
這是將大唐的尊嚴,
將他李世民的臉麵,按在地上肆意踐踏!
李靖的拳頭在袖中悄然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根根發白。
但他畢竟不是皇帝。
如此條件,他無權答應,更無權拒絕
最終如何決斷,
還是要等長安的陛下聖裁。
收回翻湧的思緒,
李靖眼中的溫度徹底冷了下來。
無論如何,
王振此行,從結果來看是徹底失敗了。
而且,
他和他手下的人,都已經被黔州深度“汙染”,他們的心。
已經不再屬於大唐。
對於這種充滿了不確定性,且有可能泄露軍機、動搖軍心的“變節者”。
最穩妥的處理方式,就是讓他們永遠地閉上嘴。
李靖的目光越過王振,
對著他身後陰影中的親兵副將,幾不可察地使了一個眼神。
殺。
然而,
就在那幾名親兵身形微動,殺氣將起未起的一瞬間。
王振,
這個本該是待宰羔羊的人,卻忽然再次開口了。
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隻是那笑容裡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
他直視著李靖的雙眼,
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一字一句地問道:
“李元帥,這是想......殺了下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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