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中的周懷安麵無表情,雙臂垂落,眼眶漆黑如洞。他緩緩抬起手,指向鏡頭外的某一點——正是陳默所在的位置。
林小棠忽然向前一步,站在東牆前,正對裂縫。
她的胎記已不再發燙,反而變得冰涼,皮膚下的紋路與“歸位”二字完全重合。
她凝視著血膜中的倒影,嘴唇微動,聲音輕得幾乎無法捕捉:
“他要的不是複活……是婚禮。”
陳默沒有回應。他盯著頻譜圖上那行自動生成的文字,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試圖追蹤請柬的原始數據包。
係統反饋顯示,文件創建時間為“198702040000”,但數據寫入時間卻是“此刻”。它既在過去生成,又在現在被激活。
秦月將dv轉向觀眾影像。屏幕中,所有民國裝扮的虛擬形象仍在重複同一動作——右手抬至胸前,掌心向外,五指微張,如同簽署契約。
動作整齊劃一,毫無延遲,仿佛被同一程序操控。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林小棠突然想起妹妹溺亡前的場景,最後一刻正是這個姿勢——左手伸向水麵,掌心外翻,指尖幾乎觸到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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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模仿執念。”林小棠說,“不是隨機行為,是儀式的一部分。”
陳默迅速調出檔案館地窖發現古鏡的記錄。1987年2月4日,七名警員在地窖口合影,手中各持一麵古鏡。
為首的警官左胸警號為c741,與蘇明遠警徽編號同源。而那天,正是周懷安與未知新娘的“婚禮日”。
他猛然意識到什麼,轉身看向電子台上的錄音機。磁帶仍在運轉,播放著母親低語的殘片。
他將音頻倒帶至最初段落,放大背景噪音。在鐘擺聲的間隙,隱約能聽見一句模糊的呢喃:
“……血為契,鏡為門,見證者皆為賓……”
話音未落,dv屏幕突然黑屏。
三秒後,畫麵重啟。
所有觀眾影像停止動作,齊齊轉向鏡頭。
他們的臉依舊模糊,但姿態統一——右手垂落,左手托起一枚無形之物,緩緩舉至胸前。像是捧著某樣看不見的信物。
彈幕區浮現出新的文字,不再是“已接受邀請”,而是:
“信物已收。”
秦月猛地伸手去拔電源線。她的手指剛觸到插頭,dv鏡頭表麵的血膜突然收縮,凝成一點,隨即爆裂。
血珠四濺,在空中劃出細密弧線,最終全部落回鏡頭中央,重新拚合成一行小字:
“下一個,是見證者。”
林小棠的胎記驟然刺痛,皮膚下的紋路開始逆向遊走,朝著心臟方向蔓延。她抬手按住胸口,呼吸一滯。
陳默抓起銀簪殘片,將血滴在dv電路板裸露的焊點上。
血珠接觸金屬的瞬間,整台機器劇烈震顫,屏幕畫麵再次切換——不再是直播界麵,而是一段從未錄製的影像。
畫麵中,檔案館東牆完整無損,牆前擺著一張紅木供桌,桌上放著兩枚戒指,一枚嵌著碎鏡,另一枚纏著褪色紅繩。供桌後方,站著兩個身影。
一個是周懷安,禮服筆挺,手持請柬。
另一個背對鏡頭,穿著白色婚紗,身形瘦削,長發垂落。她的左手腕上,係著一根與陳默一模一樣的紅繩。
陳默的呼吸停了一瞬。
他認得那根紅繩的打法——母親遺物的knot方式,世間僅此一種。
影像持續五秒,隨即被請柬界麵覆蓋。係統提示:“儀式進度:37”。
秦月的手指仍卡在電源接口處,指尖微微發抖。她沒有鬆手,也沒有再嘗試關閉設備。
林小棠站在牆前,胎記的紋路已蔓延至鎖骨下方,形狀與供桌上的紅繩knot完全一致。她望著屏幕中那個背影,輕聲說:
“她不是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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