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很慢，每走一段就停下，讓胎記感應下一節路徑。光束在她身邊流轉，卻不再攻擊。當她經過一根石柱時，胎記突然發燙，整條右臂像被電流穿過。她悶哼一聲，膝蓋微彎，但沒有倒下。
陳默扶住她肩膀。
“還能走嗎？”
她點頭：“隻要你們跟緊我。”
秦月緊跟其後，手裡攥著那截數據線，時不時抬頭確認光束變化。蘇明遠走在最後，警徽碎片握在掌心，每踏一步都格外沉重。
中途，一道斜向光束突然加速掃來。陳默推開林小棠，自己側身閃避，仍被擦中左肩。測靈儀徹底熄滅，單片眼鏡裂成兩半。他眼前閃過另一個畫麵：一名女警倒在血泊中，手裡抓著半麵鏡子，嘴唇開合，似乎在喊什麼。鏡頭切走前，他看清了她的臉——和周懷安妻子的照片一模一樣。
他甩了甩頭，把畫麵壓下去。
“繼續走。”他說。
五分鐘後，最後一道光束靜止。
所有人安全通過。
祭壇入口深處，地麵開始震動。石板一塊塊分開，中間緩緩升起一個圓形門洞，邊緣泛著幽藍光澤，通向更深的區域。空氣中有種熟悉的波動，像是之前淨化通道的能量餘波，但更沉，更冷。
陳默站在門洞前，掏出銀鏡檢查反射角度。鏡麵裂痕影響聚焦，他試了幾次都沒能讓光線完全穿透門框。最後他索性放下鏡子，直接把手伸進口袋，摸到了錄音機。
他按下播放鍵。
這次放出的是剛才錄下的那句話：“我不怕鬼，我隻想知道真相。”
聲音傳入門洞的瞬間，幽光忽然穩定下來，像被某種機製識彆。門框內壁浮現出一圈刻痕，形狀與林小棠胎記一致。
她走近一步，將右手貼上去。
青光順著刻痕蔓延，整座門洞亮起微光。
陳默收回錄音機，左手握緊銀鏡。林小棠靠在石壁邊，布條不再滲血，紋路中的光流轉平穩。秦月把手機殘骸塞進包底，抬頭看向門洞深處，眼神堅定。蘇明遠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警徽碎片，沉默幾秒，慢慢放進衣袋。
四人站在祭壇入口，身後是靜止的光束陣，前方是開啟的門洞。
誰都沒有立刻進去。
陳默深吸一口氣，正要邁步，林小棠突然伸手攔住他。
“等等。”她盯著門洞內側地麵，“那裡……有腳印。”
陳默蹲下身。
門洞邊緣的灰塵上，確實留有一串足跡。鞋型偏大，步距均勻，最後一枚腳印停在中心位置，腳尖朝外，像是有人曾站在這裡，轉身離開。
他伸手摸了摸鞋印邊緣。
灰塵還未完全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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