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結束了參觀，一行人到公司餐廳時，空調的涼氣撲麵而來，像是瞬間從火山跌進了冰窖。張博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跟著廠區工作人員走進包間。包間不大，能坐五個人，除了他們倆，還有廠區辦公室楊主任、生產車間主任和財務王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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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兩位了，這麼熱的天跑一趟。”楊主任熱情地招呼，“都是上海本地菜，嘗嘗鮮。”
張博濤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來——他這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對麵的姚雨菲卻坐得端莊，細嚼慢咽，一舉一動都透著涵養，活脫脫一個大家閨秀。
正吃著，姚雨菲遞來一張餐巾紙：“快擦擦。”
張博濤這才發現嘴角沾了點米飯，連忙起身接過，窘迫地擦乾淨。
飯後，他找到財務王經理：“王經理，我們需要拷一些公司近期的財務報表和經營數據。”
“您把u盤給我，我讓人拷好給您。”王經理接過他遞來的u盤，轉身交給了會計小劉。拿回u盤時，張博濤特意把它放進電腦包最裡層，拉好拉鏈。
當天的考察任務已經完成，晚上總算有了空閒。他們可以逛逛上海，看看夜景，第二天一早就坐飛機回北京。
回酒店的路上，姚雨菲忽然問：“你以前來過上海嗎？”
張博濤搖了搖頭：“沒有。”
“那晚上去外灘轉轉？”她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裡帶著點試探。
張博濤抿了抿嘴，心裡一暖：“好啊。”
兩人在酒店休息了片刻，下午五點打車去了外灘。暮色初降時，黃浦江兩岸已亮起燈火——江畔的曆史建築群透著複古的典雅，對岸陸家嘴的摩天大樓則閃著現代的璀璨，像一場跨越百年的隔空對話。南京路步行街上人潮湧動，好多情侶手牽著手散步，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姚雨菲穿了條米白色連衣裙，頭發編成馬尾，清爽得像個純潔的天使。張博濤看著她的側臉，忽然冒出個念頭：要是能牽起她的手，像那些情侶一樣並肩走，該多好。他正出神，就被一聲呼喚拉回現實。
“張博濤，你想什麼呢？傻站著不動。”姚雨菲回頭看他，眼裡帶著笑意。
“沒、沒什麼。”他摸了摸腦門，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張博濤瞥見街邊有家生煎店，眼睛一亮：“咱們去吃生煎吧？”
“好呀。”姚雨菲欣然應允。
店裡人不少，兩人找了個小桌坐下。生煎剛上桌還冒著熱氣，張博濤夾起一個就往嘴裡送，“撲哧”一聲，滾燙的湯汁濺了一襯衫。他慌忙去摸紙巾，卻發現桌上是空的。
“給你。”姚雨菲遞過一塊疊得整齊的手帕，淺粉色的，繡著朵小小的玉蘭花。
張博濤接過擦了擦，汙漬立刻在帕子上暈開。“哎呀，把你手帕弄臟了，”他有些懊惱，“回酒店我洗乾淨還你。”
姚雨菲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不用了，送你留個紀念吧。”
吃完生煎，兩人走到外灘的圍欄邊。江風掀起姚雨菲連衣裙的裙擺，像隻停在肩頭的白鳥振翅欲飛。對岸陸家嘴的燈火璀璨如星河，那些直插雲霄的摩天大樓，此刻都成了她身後最盛大的背景板。江麵上波光粼粼，把霓虹的光影碎成一片流動的金箔。張博濤看得呆住了，連忙掏出手機，對著她的背影“哢哢”拍了幾張。
逛到天色漸深，兩人才打車回酒店。夜裡，張博濤躺在床上，翻看著手機裡姚雨菲的照片，心裡甜滋滋的。他摸出那塊手帕攥在手心，布料柔軟，還帶著淡淡的清香。今天的一幕幕在腦海裡回放：她被曬紅的臉頰，遞餐巾紙時的細心，笑起來的酒窩……他忍不住想：姚雨菲真是個好姑娘，要是能做我女朋友就好了。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坐飛機回北京時，晨光正好。到了首都機場，取完行李往外走，張博濤忽然停下腳步，走到姚雨菲麵前，鼓足勇氣問：“姚雨菲，如果不是工作的事，我約你出去玩，你會去嗎？”
姚雨菲的臉頰一下子紅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聲音輕輕的：“當然可以呀。”
張博濤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瞬間開滿了花。“好的，那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晨光漫過候機大廳的穹頂，灑在來往行人的肩頭。張博濤回頭望了一眼，姚雨菲還站在原地朝他揮手。他忽然覺得，這次上海之行帶回來的，不止是u盤裡的數據和相機裡的照片。有些更柔軟的東西，正隨著心跳的節奏，在心裡悄悄紮下了根。他笑著揮了揮手，轉身彙入熙攘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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