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在大多數人的認同下種輯的政治生命也就到此結束了。
片刻後,禦帳內傳出聲音,示意眾人可以進去了。文武官員們這才整理了一下衣冠表情,努力擺出嚴肅的樣子,依次低頭走進帳中。
隻見帳內,劉協已然重新端坐榻上,神色平靜,仿佛剛才看熱鬨啃棗子的人不是他。而段煨和楊定也已勉強整理好儀容,雖然臉上還帶著淤青和汗漬,官袍也皺巴巴的沾著塵土,但至少恢複了臣子的姿態,一左一右分站兩側,低著頭,不敢再看對方,更不敢看天子。
待文武官員皆已重新入帳,分列站好,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禦榻上麵色沉靜的少年天子身上。
劉協的目光緩緩掃過低著頭、臉上還帶著淤青和羞慚的段煨與楊定,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聲音並不如何響亮,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壓力:
“打完了?氣順了?”
段煨與楊定渾身一顫,頭垂得更低,悶聲道:“臣知罪……”
“知罪?”劉協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你倆也知道丟人?!朕都替你們害臊!”
他猛地一拍麵前的案幾,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所有人心中都是一跳。
“你們代表的的是朝廷的顏麵,是漢家的威嚴!兩個國家大將,互相攻訐,這要是傳揚出去,天下人會怎麼看?關中的百姓會怎麼想?他們還會相信這樣的朝廷,這樣的將軍能保護他們,能匡扶漢室嗎?朕還如何讓天下人信服?!”
“私怨?私仇?私事再大,那也是私事!裹挾私怨而廢公事,乃為臣者大忌!凡事宜當以公心為重,以社稷為重!這個道理,還要朕來教你們嗎?”
“若是你二人因私廢公,互相掣肘,李傕三萬大軍打來時,該如何處置?是各自為戰,等著被李傕各個擊破?還是互相使絆子,眼睜睜看著對方被圍攻而見死不救?!”
“到時候,朕是不是還要再被李傕抓回長安去?!你們對得起戰死在新豐的將士嗎?對得起一路追隨朕東歸的百官公卿嗎?對得起這天下還在盼著漢室重振的黎民百姓嗎?!”
這一連串的質問,如同重錘般砸在段煨和楊定的心上,也砸在帳內所有文武官員的心上。
段煨和楊定更是冷汗涔涔,羞愧得無地自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臣等愚昧!隻顧私怨,險些誤了國家大事!罪該萬死!”
劉協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稍稍緩和。
“都給朕記住今日之言!若再因私廢公,互相傾軋,休怪朕軍法無情!”
“臣等謹遵陛下教誨!必同心協力,共禦外侮!若有異心,天誅地滅!”
段煨和楊定此刻連忙發誓保證。、那場風波過後,劉協特意留下了司空楊彪、新任禦史大夫鐘繇、鎮西將軍楊奉、征東將軍楊定以及鎮東將軍段煨等核心文武人員,準備商議應對李傕大軍的具體戰略。
帳內氣氛依舊有些微妙,尤其是段煨和楊定,雖然被迫“和解”,但彼此間仍不願多看對方一眼。
就在眾人剛剛落座,尚未開始正式討論之際,帳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通報聲——徐晃派出的快馬信使到了!
他將軍報傳給楊彪、鐘繇等人閱覽,沉聲道:“公明急報,之前李傕已儘起大軍三萬,號稱十萬,浩浩蕩蕩開出長安,沿渭水南岸東進。按其行程,最多十日,兵鋒便將直抵華陰!”
軍報在幾人手中傳閱,帳內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壓抑。雖然早有預料,但確切的消息傳來,依舊讓人感到巨大的壓力。
“諸位,”劉協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情勢已然明了。李傕來勢洶洶,誌在必得。我軍各部,連同段將軍麾下,攏共不足兩萬。該如何應對,都說說吧。”
段煨作為地主和目前實力最強的一方,率先開口,他的策略依舊立足於他最熟悉的防守:“陛下,李傕兵多,且多為西涼老兵,銳氣正盛,不宜正麵硬撼。臣建議,依托臣之華陰大營及周邊險要地勢,深溝高壘,堅壁清野,打一場守備戰。憑借營壘消耗其銳氣,待其久攻不下、師老兵疲之際,再尋機反擊。同時,必須分派兵力,嚴密監視東麵弘農張濟的動向,以防其趁火打劫。”這是他最穩妥的計劃。
楊定此刻也暫時放下了私人恩怨,從軍事角度考慮,附和道:“段將軍所言甚是。我軍兵力處於劣勢,野戰風險太大。憑借營壘防禦,方是上策。臣願率部守禦左翼營柵。”他主動請纓,也算是一種表態。
楊奉也點頭道:“臣也讚同固守。右翼營防,可交由臣部負責。”他們二人都見識過李傕大軍的厲害,從心底不願在野外平原上與西涼鐵騎硬碰硬。
三位主要將領的意見趨於一致——防守。
劉協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看向楊彪和鐘繇:“楊公,元常,你二人以為如何?”
楊彪沉吟道:“三位將軍皆久經戰陣,所言乃老成持重之策。堅壁清野,以逸待勞,確是應對強敵之法。隻是……糧草軍械,尤其是箭矢滾木等守城之物,須得儲備充足。”
隻見鐘繇沉思片刻,沉聲道:“陛下,諸位,久守必失。不如先解決張濟,再全力防備李傕。”
帳內頓時一靜,楊定忍不住脫口而出:“如何解決張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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