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持續向下,仿佛永無止境。兩側的壁畫越來越密集,儘管破損嚴重,但所描繪的內容卻越發清晰,也越發令人心悸。頭燈的光柱掃過那些斑駁陸離的色彩,仿佛在閱讀一部用鮮血和恐懼書寫的黑暗史詩。
五人前進的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都被這壁畫的詭異內容所吸引和震懾。
“你們看這個!”吳邪忽然停下,燈光聚焦在一幅相對保存完好的大型壁畫上。
畫麵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坑洞,坑洞邊緣雕刻著猙獰的蛇頭。坑洞上方,幾個被反綁雙手、表情扭曲絕望的人正被身穿奇異服飾、頭戴羽冠的祭司模樣的人推下。坑洞下方,隱約可見無數糾纏蠕動的蛇影,正昂首等待著“食物”的降臨。壁畫的一角,描繪著那個巨大的人首蛇身形象,正用冰冷無情的目光俯視著這場獻祭。
“活人獻祭……而且規模不小。”解雨臣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他們將俘虜或者罪犯獻給所謂的‘蛇神’,這可能是他們維持統治和取悅神靈的核心儀式。”
吳邪感到一陣反胃,迅速用相機拍下這血腥的場景:“這根本不是崇拜,是邪教!用恐懼來奴役人民和敵人。”
“嘿!看這邊!”胖子的關注點卻截然不同,他的燈光打在另一幅壁畫的下半部分。那裡描繪著僰侯國王根據其更加繁複的頭冠和服飾判斷)端坐在一個寶座上,而臣民們正將無數精美的器物抬到他麵前。其中有造型奇特的青銅鼎、碩大的玉琮、成串的瑪瑙珠子,還有大量金餅和象牙。“乖乖!這麼多好東西!這僰侯老兒是個肥羊啊!”胖子眼睛都快放出綠光了,恨不得能鑽進壁畫裡把那些明器摳出來。
“胖子!”吳邪沒好氣地喝止他,“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彆的?這些都是用血換來的!”
“想想又不犯法……”胖子嘟囔著,但目光還是黏在那些陪葬品描繪上移不開。
就在這時,一路沉默觀察、幾乎從未將目光在壁畫內容上過多停留的張起靈,忽然伸手指向壁畫背景中一些重複出現的、極其隱晦的紋樣和符號。那些符號與描繪場景本身有些疏離,更像是一種背景裝飾或標記。
“這些,”他開口,聲音在幽深的通道裡顯得格外清晰,“不是裝飾。”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他吸引過去。
解雨臣最先反應過來,他湊近仔細觀察那些符號。那是一些由點、線和扭曲蛇形構成的複雜圖案,以一種特定的規律重複出現,鑲嵌在壁畫的山巒、雲紋乃至人物的衣飾之中,若非刻意尋找,極易忽略。
“像是某種路線……或者指示?”解雨臣沉吟道,“你們看,這個符號總是在向下指,而這個盤繞的符號,出現的位置往往對應壁畫中結構轉折或者關鍵物品放置的地方。”
吳邪也看出了門道,心中一動:“難道這些符號暗示了地宮的結構?或者……機關陷阱的分布?”他想起了以往的經曆,很多古墓都會留下這種隻有建造者才懂的暗語。
張起靈微微頷首,肯定了吳邪的猜測。他的目光銳利,快速掃過前後幾幅壁畫,似乎在對比和記憶這些符號出現的規律。“小心腳下和牆壁。”他補充了一句,這是最直接的警告。
黑瞎子吹了聲口哨:“可以啊啞巴,眼神夠毒的。合著這滿牆不是故事會,是施工圖紙外加危險警告牌?”
胖子這會兒也收起了對明器的垂涎,緊張地看了看腳下:“啥意思?這路底下有坑?牆裡會射箭?”
“大概率是。”吳邪臉色凝重起來,“看來這僰侯國不僅血腥,還處處透著陰險。大家加倍小心,注意觀察壁畫裡的這些符號,如果符號密集或者出現特殊的警示標記,附近就可能有危險。”
經此提醒,眾人再看向壁畫時,感受已然不同。那些原本隻覺得詭異血腥的畫麵,此刻更蒙上了一層致命的殺機。每一道刻痕,每一種色彩,都可能隱藏著指引或死亡陷阱的線索。
通道依舊向下延伸,深不見底。兩側的壁畫如同沉默的凝視者,用它們殘缺而駭人的方式,訴說著過往的瘋狂與殘酷,同時也布下了致命的謎題。五人小隊更加警惕,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行走在一條巨蛇布滿毒牙的口腔之內,試圖從那些邪惡的壁畫之言中,decipher出生路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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