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聽著沒說話的葉成顫聲問道:“和尚,你這想法……你自己有多大把握?”他顯然對剛才的屍胎和這幽深的洞窟充滿恐懼。
華和尚頓了一下,坦誠道:“說實話,我不敢打包票。但我覺得值得我們去嘗試一下。總比我們現在灰溜溜地出去,然後再重頭來過要強。現在所有的跡象都指向這是一條排道。就算我料錯了,下麵通往其他地方,進去探索一下也不是壞事。這種工匠給自己留的後路,通常不會設置致命機關,沒人會在自己逃生的路上埋陷阱。”
吳邪心裡快速盤算著。華和尚的推測確實極具吸引力。
一來,這裡的風水局勢已經被汪藏海玩弄得混亂不堪,他早已頭暈眼花,失去了判斷力,懶得再去琢磨好壞。
二來,另一邊阿寧的隊伍進度未知,他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至今連三叔安排這次下地的真正目的都還沒搞清楚,如果就因為猶豫而錯失良機,導致全盤皆輸,他真覺得沒法跟三叔交代。
第三,他瞥了一眼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順子。這人顯然已經猜到了他們的盜墓賊身份,雖然現在悶不吭聲,但手始終按在腰間的刀柄上,戒備意味十足。
一旦回到村裡,他會做什麼?舉報他們?陳皮阿四這老狐狸肯定也考慮到了這點,如果被迫出山重來,進村前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麼重金收買,要麼……殺人滅口。
到時候再想找向導就難了,一次雪山之行,向導沒了,隊員回來了,誰還敢帶他們進山?而且村裡有能力帶上雪山的人,恐怕也沒幾個了。
幾個人低聲商量起來,意見很快出現了分歧。葉成對屍胎心有餘悸,堅決反對下去;潘子也覺得這洞邪乎得很,持謹慎態度;而胖子和吳邪則認為可以冒險一試。
華和尚便去請示一直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陳皮阿四:“老爺子,您看……我們要不要就走這一招?”
陳皮阿四仿佛老僧入定,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對華和尚的詢問毫無反應,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像是睡著了。
張琪琳對這場爭論毫無興趣。她的目光從那個吹出陰風的洞口移開,開始仔細打量周圍層層疊疊的冰凍屍體。
這些屍體詭異的坐姿、磨尖的牙齒、青紫色的皮膚,以及那若有若無、試圖乾擾人心神的微弱磁場,都讓她感到一種本能的排斥。
混亂的記憶碎片中,似乎有關於類似場景的模糊印象——大量的屍體、某種儀式、絕望的祈禱……但比這裡更加古老、更加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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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晃了晃頭,將這些不快的碎片驅散。她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感知潛在的威脅上,那雙冰冷的眼眸緩緩掃過每一處陰影,耳朵捕捉著除了風聲和眾人爭論聲之外的一切細微響動。
對於華和尚的推測,她並不關心排道的真假或目的,她隻關心這條路是否可能指向她最終的目標——青銅門。如果有可能,她不介意獨自下去探查。至於危險?她從未放在心上。
胖子有點按捺不住,見陳皮阿四沒反應,便走上前去,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老頭子的肩膀:“老爺子,您倒是說句話,彆在這兒裝酷啊……”他話還沒說完,臉色就變了。
因為他這一拍之下,陳皮阿四的身體竟然僵硬地晃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原狀,依舊毫無反應,連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到!
華和尚一看胖子的表情和陳皮阿四的狀態,臉色驟變,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老頭子的手腕。手指一搭上脈搏,華和尚的臉“唰”一下變得慘白!
胖子也意識到了不對,連忙伸手去探陳皮阿四的脖頸大動脈。下一秒,他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驚駭道:“我操!涼了?!死了?!”
“什麼死了?!”
眾人一聽,全都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幾分鐘前老爺子不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裡聽他們爭論嗎?雖然一直沒說話,但也沒看出什麼異常啊!
但是看到華和尚瞬間慘白的臉、額頭冒出的冷汗,胖子驚駭的表情,以及陳皮阿四那毫無生機、如同冰雕般枯坐的樣子,所有人都意識到——出大事了!
吳邪、潘子、葉成瞬間圍了過去。順子也驚訝地望過來,手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柄。
張琪琳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她看著如同冰雕般僵直的陳皮阿四,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疑惑。
她沒有感受到任何外來的攻擊或邪祟的氣息,這個老人的生命跡象像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極其平靜地自然消散了。
是年事已高、突發疾病?還是這地方某種未知的力量作用?她無法判斷,但這突如其來的死亡,讓本就詭異的環境更添了一層濃重的陰影和不確定性。
她移動了一下位置,處於一個既能觀察洞口又能兼顧眾人的角度,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吳邪也顫抖著手摸向陳皮阿四的手腕,觸手之處皮膚又乾又澀,冰涼得可怕,而且皮下的肌肉已經僵硬了。他仔細感受,卻根本摸不到任何脈搏的跳動!
難道……真的死了?
就在他們剛才全神貫注研究那個坑洞和爭論的時候,這位老謀深算、一路指引他們的陳皮阿四,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靜靜地坐在這冰冷詭異的屍堆環繞之中,心臟慢慢停止了跳動?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瞬間席卷了所有人的脊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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