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那幅蠟筆畫竟自燃!
金焰騰空,不灼人,卻燙得靈魂發顫。
火焰中,浮現出無數記憶碎片——
父親在田裡彎腰插秧,哼著走調的山歌;母親在燈下縫衣,一針一線,淚落在線頭;大伯深夜練功,掌風裂石,卻在他發燒時背他十裡求醫;妹妹抱著他哭喊“哥哥彆死”,哪怕下一秒就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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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記憶,都是一道光。
每一道光,都在撞擊那行血字!
“你不配定我的命!”張宇怒吼,額頭青筋暴起,斷契令在掌心嗡鳴,“我張宇,生是人,死是鬼,也絕不做你們寫好的死人!”
火焰衝天!
家譜劇烈震顫,紙麵黑氣如活蛇般翻湧,猛然凝聚——
一道虛影,緩緩浮現。
家譜在烈焰中劇烈震顫,黑氣如怒蛇狂舞,撕裂夜空。
那團濃稠如墨的陰霧驟然凝聚,竟化作一道殘破人影——蕭九淵!
他半邊臉焦黑如炭,另一側眼窩空洞,僅存的獨目卻燃著猩紅鬼火,嘶聲咆哮:“張宇!你燒不掉命!九幽商會永不滅!萬鬼開陰……必成!幽冥道主將踏著眾生屍骨登臨輪回之巔,你不過是一粒塵——”
話音未落,張宇猛然抬頭,嘴角咧開一抹近乎癲狂的笑。
“你說命不可改?”他聲音低啞,卻字字如刀,“可我娘縫過命。”
他指尖撫過那截紅線,母親臨終前顫抖的手、昏黃油燈下的針腳,仿佛還燙在心口。
“我爹守過脈。”他閉眼一瞬,腦海浮現父親沉默插秧的背影——那不是農夫,而是以血肉為引,鎮壓地脈七十年的隱世守脈人。
“我大伯……”他睜眼,眸中金焰暴漲,“斷過天規!”
斷契令自掌心騰起,化作一杆燃燒的長槍,直插入翻滾火焰之中。
張宇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引動心火焚契——那是他命格殘損後僅存的一縷本源之火,是係統無法複製、天地不容的逆命之焰!
“今日,我不承命,不避劫,不跪天!”
火焰轟然衝天,百丈金焰撕裂烏雲,照得整座山村如白晝。
家譜在烈火中扭曲、碳化,最終化作漫天灰燼,隨風飛揚。
可就在灰燼飄散之際,一行新字緩緩浮現,由餘燼自行拚湊而成,筆跡蒼涼而決絕:
“第七代守墓人,命——自裁。”
風停,火熄。
張宇跪在焦土之上,伸手接住一片殘灰,輕輕摩挲。
他笑了。
笑得眼角崩出血絲,笑得胸腔震顫如雷。
“好。”他低語,聲音輕得像在哄一個孩子,“那這命,我自裁。”
他緩緩站起,灰燼從指縫灑落,如同埋下一顆種子。
他知道,這不是終結,而是一切真正的開始——從此他不再是被寫好的死人,而是執筆之人。
回村路上,月色慘白,山霧彌漫。
阿黃低伏前行,鼻翼翕動,警惕著每一寸陰影。
柳婆婆拄拐落後幾步,喘息沉重,目光複雜地盯著張宇背影,似悲似懼。
突然,張小禾停下腳步。
她抬起小手,指向路邊一口枯井——井口塌陷多年,雜草叢生,дaвho被村民遺忘。
“哥哥。”她聲音空靈,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井底有聲音……說‘鑰匙在你眼裡’。”
張宇渾身一震。
這句話——和蕭九淵臨死前含糊吐出的最後一句,一字不差!
他蹲下身,凝視幽深井口,寒氣撲麵而來,帶著腐土與鐵鏽的氣息。
他取出斷契令,輕輕敲擊井壁。
鐺——
一聲脆響,如鐘鳴地底。
刹那間,井水翻湧而上,竟無端暴漲,黑水如活物般旋轉,浮出一塊鏽跡斑斑的鐵牌。
牌麵刻著四個古篆:
陰契司·執事
張宇伸手撈起,冰冷刺骨。就在觸碰瞬間,係統猛然震動:
【檢測到‘命官印信’……蘊含幽冥職司之力,可溝通九幽命簿……】
【是否啟用‘逆契令’?
警告:啟用後將引發命軌震蕩,招致‘天罰之眼’注視……】
他握緊鐵牌,指節發白。
遠處,張家祖墳方向,那口懸於半坡的浮棺,正緩緩下沉,棺木輕顫,仿佛在呼應某種古老召喚。
而此刻,柳婆婆默默拾起蕭九淵殘魂潰散後遺留的頭顱,放入早已準備好的陶甕中。
甕底墊著七張黃符,壓著七根陰釘,她閉目低語:
“他雖惡,卻是‘九幽商會’會長,頭顱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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