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他手中符紙自行燃燒,化為灰燼。
他跪了下去,嚎啕大哭。
其餘特勤隊員神色動搖,有人手抖,有人後退,有人死死盯著那碗粥,仿佛看見了自己早已遺忘的童年灶台。
陳九臉色鐵青,死死盯著張宇。
“你……把‘拘魂雷’變成了‘歸家飯’?”青痕震驚至極,聲音都在發抖,“你不是在對抗道統……你是用‘人間煙火’,瓦解了‘玄門殺意’!”
張宇緩緩站直身體,指尖還沾著灶灰。
他望向村口,目光如炬,聲音不高,卻穿透風雪,字字如釘:
“你們說我是竊道之賊?”
他抬起腳,一步,踏上了那道燃燒的灰線。
火焰順著他布鞋邊緣爬升,卻不傷分毫。
“可你們誰記得——”
“第一道符,是誰畫的?”張宇踏上灰線,火焰如衣,纏繞周身卻不焚其發。
他站在那道由全村灶灰繪就的“滾蛋符”之上,仿佛立於人間香火的脊梁,目光如炬,直刺陳九——不,是刺向整個高高在上的玄門道統。
“你們說我是竊道之賊?”他聲音不高,卻如鐘鳴穀應,震得風雪都為之一滯,“可你們誰記得——第一道符,是誰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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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指向身後破舊的老宅,指向那一扇被歲月侵蝕的木門,門楣上還殘留著幾道炭筆勾勒的歪斜“平安”二字。
“不是天師,不是祖師,是我們老張家,在三百年前那場大荒年裡,餓得隻剩一口氣,用灶灰在門上畫了個‘平’字,求老天爺放一口飯!後來全村人跟著畫,家家戶戶貼在門上,鬼祟退散,瘟疫自消!”他冷笑一聲,眼中燃起熾熱的火光,“道從煙火來,從生死中起,從人心中生!可你們呢?把符籙印成黃紙,把咒語煉成殺招,把‘道’鎖在山門之內,把‘人’當成螻蟻!”
“如今你們踏著雷法而來,說我是逆賊?那我今日就逆一次給你們看——”
他猛然彎腰,抓起腳邊一塊沾滿泥灰的舊板磚,怒吼出聲:
“點化啟動——家火燎原!”
心火如潮,自他掌心炸開,順著灰線奔湧而出!
那幽藍火焰刹那暴漲,沿著百米灰線疾馳,所過之處,家家戶戶的灶膛無火自燃!
柴堆劈啪作響,鐵鍋微顫,炊煙升騰,一縷接一縷,衝破雪夜陰雲,在蒼穹之上彙聚、交織——
竟在夜空中,拚出一個巨大無比的“家”字!
炊煙為墨,焰光為骨,百戶煙火共燃一念,如古碑銘刻天幕!
陳九瞳孔驟縮,手中青銅令嗡鳴不止,可當他抬頭望向那橫亙夜空的“家”字時,心頭竟湧起一陣無法遏製的酸楚。
那不是符陣,不是法術,那是……根。
他身後三十六名特勤隊員已有大半跪地,手中符紙無火自焚,化作灰燼飄散。
有人抱著頭哽咽,有人望著炊煙喃喃喚娘,更有人脫下製式道袍,露出內裡早已褪色的粗布衣裳——那是他們離家時,母親親手縫的裡衣。
“住手!”陳九厲喝,強壓心緒,咬破指尖,血染令牌,“九霄鎮魔陣,召!”
可令出無聲。
他猛然回頭,發現身後陣列已潰。
三十六人中,竟有二十七人跪地不起,靈力枯竭,非因受傷,而是……魂動。
而他自己腰間的符囊,竟在冒煙。
他顫抖著打開,抽出一張早已泛黃的符紙——不是玄門製式,而是粗糙的紅紙,上頭歪歪扭扭寫著“平平安安”,字跡稚嫩,卻是母親臨終前,用儘最後力氣寫的。
“娘……”他喉頭一哽,踉蹌後退一步,眼中血絲密布,“你這是……邪術!”
“不。”張宇緩緩走下灰線,每一步落下,地麵炊煙便繚繞升騰,如臣民朝拜君王,“這是你們丟了的‘正道’。”
就在此時——
遠處山巔,雷雲翻滾,一道黑影緩緩浮現,立於雲海之巔。
他手持鏽跡斑斑的古劍,衣袍殘破,雙目空洞如淵,低聲呢喃:
“家火燃了……三千年封印……要漏了。”
而就在這刹那,小禾突然抱住頭,渾身劇顫,尖叫出一句破碎的預言:
“哥!地底的鎖……是咱們家的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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