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回家。”百道怨魂懸浮半空,藍焰如紗,輕輕拂過她們殘破的衣角與淚痕斑斑的臉龐。
那穿紅裙的小女孩話音落下,仿佛一滴水墜入死寂深潭,激起千層波瀾。
“我們……隻想回家。”
一聲輕語,像是打開了某種封印。
緊接著,百口同聲——
“我們……隻想回家!”
聲浪如潮,撞向地窖四壁,震得磚石簌簌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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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被“慈心婆婆”以陰毒手段拘禁、煉化、縫入皮囊的少女魂魄,此刻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祭品,而是帶著生前未儘的執念、未喊完的“娘”、未走完的歸途,齊齊轉身,目光如刀,釘在那個披著人皮、妄稱“祖母”的邪物身上!
“你們敢——!”慈心婆婆嘶吼,聲音早已扭曲,百種女聲在她喉間撕扯,“我是為張家續命!為大伯延壽!你們這些賤魂,不過是我命格的墊腳石!”
她雙手猛掐法訣,欲催動“百魂纏身咒”反控怨靈,可那照魂燈的藍焰早已滲入魂根,洗儘怨煞,隻留清明。
一道道魂影撲出,無聲卻決絕。
她們不再攻擊張宇,而是如潮水般湧向婆婆,十指如鉤,撕扯她的魂體——
“還我臉!”
“還我命!”
“你還我娘親最後一眼!”
皮肉剝離的聲響令人作嘔,那由百張人皮縫合的軀殼寸寸崩裂,黑血如泉噴湧,濺在牆上,竟發出“滋滋”腐蝕之聲。
婆婆的魂在哀嚎,在掙紮,可怨念一旦覺醒為意誌,便不再是任人擺布的陰物。
張宇站在風暴中心,手舉照魂燈,眼神冷得像昆侖雪。
是為了正名。
“我張家的燈,不照鬼,隻照人!”
他怒吼一聲,猛然將燃著藍焰的板磚狠狠砸向地窖中央那血跡繪就的陣眼——
那由九十九道魂絲與一道“命契”連通地脈的血契大陣!
磚落,火炸!
心火順著血紋瘋狂蔓延,所過之處,符線寸斷,陰氣倒灌。
地底深處,傳來一聲沉悶的“哢嚓”——像是萬年鎖鏈,終於崩斷一環。
那一直被囚於陣眼深處、以魂絲供養“病弱弟子”的真正魂魄,終於……解脫。
慈心婆婆的身體劇烈抽搐,魂體開始瓦解,可她仍抬起枯手,直指武館深處那座香火繚繞的祠堂,嘴角咧開,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你大伯……他知道……他默許……”
話未儘,魂已散。
飛灰如墨,隨風卷滅,隻餘一縷黑氣鑽入磚縫,轉瞬不見。
地窖重歸死寂,唯有照魂燈殘焰搖曳,映著張宇冷峻的側臉。
他緩緩蹲下,從灰燼中拾起燒剩的照片邊角——奶奶的笑臉隻剩半邊,卻依舊溫柔。
他握緊,指節發白。
“默許?”他低聲喃喃,“所以……你們都知情?”
小禾站在他身後,臉色蒼白如紙,卻一步步挪到他身邊,輕輕拉住他的衣角:“哥……”
她聲音輕得像風,卻讓張宇渾身一震。
“祠堂的牌位……在流血。”
張宇猛地抬頭,望向地窖出口,望向那座從小供奉祖先、香火不斷的武館祠堂——
那裡,此刻正滲出一股股暗紅,順著門檻蜿蜒而下,像淚,像咒,像一場無聲的召喚。
而千裡之外,玄門特勤局地下密室,紅光閃爍,警報無聲。
戴墨鏡的男子猛然站起,死死盯著監控屏幕上那盞搖曳的藍燈,喉結滾動,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第七代,照魂了。”
密室深處,三十六道封印符同時震顫,其中一道,裂開細紋。
地窖中,血泊未乾。
小禾指尖輕顫,緩緩蹲下,無意識地在血水中劃動——
兩道橫,一豎,一撇……
雙目忽明忽暗,仿佛被什麼力量悄然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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