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片劃開掌心,鮮血噴湧而出,順著紋路滴入香灰布成的殘陣。
那一瞬,天地仿佛靜止,連地脈娘的哭聲都戛然而止。
血落香灰,火星四濺!
灰燼如被無形之風吹起,旋成一道逆流而上的灰龍,直衝井口蒼穹。
緊接著,九道虛影自地底浮出,踏著血霧,一步一印,踏破陰冥界限!
但這一次,不再是模糊哀鳴的亡魂。
他們身披破布者,手中鋤頭化作寒戟,戟尖滴血,目光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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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臂老兵拄著鏽劍,劍身燃起幽藍鬼火,火中浮現昆侖雪崩的幻影;
白發守陵人肩扛黑棺,每走一步,大地裂出冰痕;
還有那焚身殉道者,皮肉焦黑,卻昂首挺胸,以骨為盾,以魂為牆!
“這……不是尋常祖靈!”青痕倒退半步,藍裙獵獵,符光在指尖劇烈震顫,“是戰魂烙印!他們不是死後成靈……是死前一瞬,被某種大陣強行封存了意誌與戰意!每一縷魂,都曾在昆侖墟血戰至死!”
張宇瞳孔劇震,腦海如遭雷擊。
他終於懂了。
為什麼父親每年冬至都要上山祭雪——那是祭戰友,祭先輩,祭那些埋在昆侖凍土裡的張家人!
為什麼家裡從不供奉祖先牌位——因為他們不在祠堂,他們的魂,釘在鐘下!
“我們不是農民……”他聲音沙啞,帶著血與火的重量,“我們是守墓世家。九代人,用親人的命、血、魂,一層層壓在那口鐘上。種地是掩護,草帽是信物,而我們流的每一滴血……都是封印的祭品!”
小折捂住嘴,淚水滑過紙麻雀的翅膀。
阿黃伏地低吼,渾身毛發炸起,仿佛也感知到那來自血脈深處的悲壯。
張小禾顫抖著爬過來,抓住哥哥的衣角:“哥……娘說……她自願的……她說你是‘火種’,不是容器……你是……能燒儘謊言的人……”
“火種?”張宇低頭看掌心鮮血與玉片共鳴,心火悄然燃起,順著經脈蔓延,“那我就燒個徹底!”
他猛然抬頭,將母親留下的圍巾緊緊纏在那塊最舊的板磚上——那是他最初點化的靈物,如今布滿裂痕,卻仍溫熱如心跳。
高舉玉片,心火轟然點燃契約!
“我!張宇!第七代守墓人!以心為燈,以血為引,以親魂為階——”他怒吼聲撕裂長空,“召!張家戰魂,踏雪歸陵!”
轟——!
香灰衝天而起,在空中拚出一個巨大的“歸”字,金光灼目,照徹十裡陰霾!
草帽殘片驟然化作一道青金光痕,如箭離弦,射向北方極寒雪原!
那一瞬,萬籟俱寂。
昆侖墟深處,千年古鐘輕輕一顫。
第二聲,尚未響起。
可就在鐘室幽暗的角落,一具盤坐於冰蓮之上的“慈悲天師”屍身,眼角緩緩滑落一滴血。
血珠滾落冰麵,發出極輕的“嗒”聲。
與此同時,張宇腦海中,係統冰冷低語悄然響起:
【檢測到‘共鳴召喚’——昆侖墟,已知你名。】
【警告:目標區域存在‘偽天道意誌’,正在蘇醒。】
【‘點化萬物’權限提升至‘形意·歸墟級’,可嘗試點化‘地脈節點’。】
張宇握緊板磚,呼吸粗重。
是等他,親手敲響。
風又起了,卷著香灰在祠堂殘垣間盤旋。
遠處山道上,一道佝僂身影拄著黑拐緩緩走來,腳印落處,米酒滴灑,腥香撲鼻。
她停在祖祠門前,仰頭望著那口裂開的香骨井,渾濁的眼裡沒有悲喜。
“你爺臨死前說,若香骨井開,就挖他棺底。”她將酒壇重重頓在地上,指向祠後那片無碑荒墳,“他不讓立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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