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提示音，不是彈窗，是一片煙花。
金色的光點從意識深處迸發，像星群炸裂，漫天飛舞，又緩緩落下。每一個光點裡都閃著畫麵——我第一次對他笑，他偷偷拍下的側臉；我考試失利後在走廊發呆，他隔著人群看我的眼神；我發燒請假那天，他站在醫務室門口卻沒進去，隻讓護士遞來一瓶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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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檢測到雙向暗戀成真，正式解綁。】
文字浮現一瞬，隨即消散。
煙花還在繼續，無聲地燃燒，照亮我閉著眼的黑暗。
他在我耳邊開口，聲音低得幾乎隻是氣音。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這個位置裝望遠鏡嗎？”
我沒動，也沒睜眼。
“因為從這裡，能看見你們班的後窗。你坐第三排靠窗，陽光下午三點會照進來，落在你課本上。我調設備的時候，總能看見你低頭寫字的樣子。”
他頓了頓。
“那片銀杏葉，是我上周放的。你夾在《小王子》裡的那張書簽，邊緣破了，我重新壓了一片，放進你常看的那本書裡。我知道你會發現，也知道你會帶它來。”
我睜開眼。
他看著我，眼神很亮，像被什麼點燃了。
“我喜歡你，不止1286天。”他說，“是從你彎腰撿起那張報名表，影子落在我鞋尖上的那一刻開始的。那天我就想，如果以後能和這個人說一句話，就好了。”
我喉嚨發緊。
“後來我想，能坐你旁邊就好了。”
“再後來，我想，能讓你喝上我泡的薑茶，就好了。”
“現在……”他低頭，額頭抵住我的，“現在我隻想讓你知道，那些你以為的‘巧合’，全是我蓄謀已久的靠近。”
我伸手抱住他，用力到指尖發白。
雨還在下，打在望遠鏡外殼上，劈啪作響。遠處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他襯衫口袋裡露出的半截紙——是演算紙，右下角墨跡未乾，寫著“x，第1286天，她先說的。”
我忽然想起什麼。
“你手機備忘錄裡那個‘x生活指南’……”
“寫了三年。”他低聲說，“從你第一次在食堂拒絕冷飲開始。”
“那……演算紙呢？”
“從高一你借我筆那天。”
“望遠鏡呢？”
“從你站在操場看流星，許願說‘想親眼看見仙女座’那天。”
我抬頭看他。
他低頭吻下來。
很輕，像雨滴落在唇上。
可就在這瞬間，我背包側袋裡的檸檬茶瓶微微傾斜，瓶底那道x刻痕在閃電下反光一瞬，像被重新點亮。
他吻完，沒抬頭，隻是把我往懷裡按了按。
“以後不用係統了。”他說。
我靠著他，聽見他心跳很快。
“那你怎麼找理由靠近我？”
他輕笑。
“不用找理由了。”
“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
他話沒說完，我忽然伸手，指尖擦過他喉結。
他呼吸一滯。
我看著他。
“我剛才，也完成了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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