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比不上你轉頭走開那一下。”他握住我的手，“那次你幫我撿紙，轉身就走，我站在原地，心跳停了三秒。後來每次見你低頭走路，我都想衝上去問，你是不是討厭我？”
“我不是討厭你。”我聲音有點啞，“我隻是……不知道怎麼說話。”
“我知道。”他把我拉近，額頭抵住我的，“所以我才寫了1314封信，放了137個監控備份，存了七年的星圖數據。我不是想感動你，是想讓你明白，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我閉了閉眼，水波輕輕晃著我們的影子。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引擎聲。
我們同時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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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轎車正從山路拐角衝出來，速度極快，直衝泳池方向。車燈刺破夜色，像一頭失控的獸。
江逾白眼神一沉，立刻把我推向池邊：“靠岸！”
我撲到邊緣，手撐上草地，回頭看見他迅速翻出水麵，抄起岸邊一個黑色遙控器，拇指按下側鍵。
那輛車在距離泳池五米處猛地打偏，前輪像被什麼東西拽住，硬生生轉向，撞進一團突然充氣的緩衝氣囊裡。轟的一聲，氣囊完全展開，把車牢牢裹住。
車門打開，蘇倩倩跌出來，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江逾白走過去，腳步很穩，濕透的襯衫貼在身上，紋身在路燈下若隱若現。
“你父親的判決書明天公布。”他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清晰，“我可以不追究今晚的事，前提是——”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沉靜。
“你得記住，她不是你發泄嫉妒的對象，是我用七年等來的光。”
蘇倩倩抬起頭，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
江逾白沒再看她，轉身走回泳池邊，伸出手：“上來嗎？水還沒涼。”
我抓住他的手，被拉起來。草葉沾在腳心，涼絲絲的。他摟住我的肩，把我往懷裡帶了帶。
“彆怕。”他說，“我都安排好了。”
我靠著他，望著那輛被氣囊包裹的車，忽然問：“你什麼時候知道她會來？”
“她父親被捕後，我就調了她常去的幾個地方監控。”他低頭看我，“昨晚她去了車管所，查了一輛報廢試駕車的檔案。我讓人把車拖到這兒，換了遙控接收器。”
我愣住：“所以……氣囊也是你準備的？”
“嗯。”他輕笑，“我不信她能忍到明天。與其讓她在典禮上鬨，不如今晚一次性解決。”
我仰頭看他，水珠從他發梢滴落，砸在我臉上，溫的。
“你是不是……什麼都算到了？”
他沒回答，隻是低頭吻了下我的眉心，然後牽著我重新走向泳池。
我們再次躍入水中，星圖重新亮起，x在頭頂緩緩旋轉。他把我摟在懷裡，手貼在我後背，輕輕晃著。
“你知道嗎？”他貼著我耳邊說，“程序裡有個隱藏功能。”
“什麼？”
“如果那天你沒來，星圖會自動播放一段話。”他頓了頓，“內容是：‘林溪，如果你永遠不知道這些，我也甘願做你生命裡的影子。’”
我喉嚨一緊，抬手抱住他的脖子。
“我現在知道了。”
他笑了一下，加深了擁抱。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他後背的紋身在水下微微發亮——原來那些星星是夜光墨，泡水後才完全顯現。
整片星河，正隨著他的呼吸，一明一暗，像活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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