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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了閉眼。
那些我以為是係統給我的獎勵——他在我被老師批評時遞來的解題思路，他記得我不吃香菜所以幫我換了餐盤，他在雨天多帶了一把傘……全是他安排的。
可也是這些安排，讓我第一次在小組作業裡被人主動搭話，讓我敢在課堂上舉手發言，讓我有了第一個朋友。
如果沒有這些“任務”，我可能到現在還是那個縮在教室角落、連借橡皮都不敢開口的人。
我睜開眼，把銀戒緩緩戴回無名指。
“你說他是黑蓮花，”我看著蘇倩倩，“可黑蓮花不會在雨天多帶一把傘，也不會把彆人的香菜挑出來。”我轉向江逾白，“你不是在測試我，你是在等我。用最笨的方式。”
他看著我，眼睛微微發紅。
蘇倩倩突然笑了，笑聲很輕，像釋懷，“我拍你七年，不是為了毀你，是為了找一個理由恨你。可後來我發現，你根本不需要搶。他看你的眼神，從七年前就沒變過。”她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扔在地上，“燒了吧。他等的人是你，從來都是。”
我彎腰撿起一張。是我高三月考後蹲在樓梯口的照片。那天我以為沒人看見我哭。可照片裡，江逾白站在拐角，手裡拿著傘，沒上前，也沒走。就那麼站著，像一堵無聲的牆。
我攥緊照片，抬頭問他：“所以，從頭到尾，我都在你的劇本裡？”
他搖頭，“不。劇本是你寫的。我隻是把門打開，等你走進來。”
我盯著他，忽然笑了。
笑自己傻。
笑他更傻。
用七年時間，設計一個係統，隻為讓我一步步走向他。用一場假婚姻，隻為看我是否願意在知道一切是假之後，依然選擇他。
我往前一步，伸手勾住他的領帶，輕輕一拉。
他低頭。
我踮腳，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很輕，像任務完成時係統彈出的提示音。
“任務一，”我鬆開他，聲音很穩，“現在輪到我發布任務了——不準再一個人扛著所有事。”
他愣住。
我後退一步，轉身走向門口。走了兩步，回頭看他，“任務二——明天早上，站在我教室門口，說‘早安’。這次，不是係統發布的。”
他站在原地，沒動。
我拉開門，陽光灑進來。
他忽然開口：“林溪。”
我停下。
“如果……”他頓了頓，“如果我不完成任務，會怎樣？”
我回頭，笑了，“那你就等著被扣光積分吧。”
我邁出一步，腳尖剛觸到門外的地麵，身後傳來他急促的腳步聲。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手腕被抓住。
他把我拉進懷裡，下巴抵在我頭頂，“任務三——以後所有任務，我都接。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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