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選。”我說。
他抬眼看向我。
“我說過,愛無需指令。”我往前走一步,“就算沒有係統,沒有任務,沒有光鎖,我也會找到你。”
幻象開始裂開,像玻璃被重物擊中。一道道裂縫蔓延,畫麵碎成光點,消散。
他終於鬆了口氣,嘴角微揚。
可就在這時,我的視野開始模糊。四周的數據牆迅速褪色,像信號中斷的屏幕。江逾白的身影也開始晃動。
“要出去了。”他說,“它撐不了太久。”
“等等。”我伸手抓住他手腕,“怎麼回去?”
“你帶我回去。”他反握住我,“光鎖還在。它連著我們。”
我點頭,閉眼。
可就在意識即將抽離的瞬間,我聽見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被數據流吞沒。
“林溪。”
“嗯?”
“下次見麵,我有東西給你。”
我沒來得及問是什麼,整個人就被猛地一拽,像是從深水裡被拉出。
睜眼時,我躺在星雲邊緣,胸口劇烈起伏。光鎖還在手腕上,溫溫的,像貼著一層暖紗。江逾白就在我旁邊,撐著地坐起來,臉色還有點發白。
“回來了?”他問。
我點頭,抬手摸了摸心口。那裡空著,什麼都沒留下。
可我知道,有什麼東西進去了。
星雲已經完全變了。不再是之前的粉藍,也不是被汙染的暗紅,而是一種極純淨的玫瑰金,像晨光剛照進花瓣的瞬間。它緩緩旋轉,邊緣泛著柔光,安靜得像在呼吸。
遠處,一道聲音飄來。
“雲婚禮點擊量破億,需要增加付費觀禮模式嗎?”
是蘇倩倩。
聲音從虛空裡傳來,帶著點機械回響,像是係統殘留的廣播通道還沒關。
江逾白沒理她。
我也沒動。
我們隻是坐在地上,看著那片星雲,誰都沒說話。
過了會兒,他轉頭看我:“你還記得第一個任務嗎?”
我斜他一眼:“借筆記。”
“不是。”他搖頭,“是你在食堂,站在我後麵,說‘能幫我拿一下飯卡嗎’。”
我一愣。
那次我緊張得手心出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結果他接過飯卡時手一抖,卡掉地上了。他彎腰撿的時候,耳朵尖都紅了。
“你記得這麼清楚?”我問。
“每一個。”他說,“你靠近我的每一次,我都記著。”
我笑了下,沒說話。
他忽然伸手,輕輕握住我的手腕,把光鎖拉到眼前。那道銀線靜靜纏著,像睡著了。
“它還在。”他說。
“當然。”我抽回手,“它認的是心跳,又不是係統。”
他低頭看我,眼神很靜。
然後,他慢慢靠近,在我耳邊說:“檢測到宿主心跳過速,啟動過載保護。”
我一怔。
這是係統以前的警告語。
可現在,他把它變成了情話。
我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油嘴滑舌。”
他笑出聲,眼角皺了下。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胸口有點發燙。
不是光鎖的溫度。
是彆的什麼。
我伸手,扯了扯他的領帶,然後踮腳,吻上去。
他愣了半秒,隨即伸手抱住我,加深這個吻。光鎖從皮膚下滲出,化作一道細線,連接我們交疊的唇,像橋,像鎖,像某種無聲的契約。
星雲邊緣,最後一絲暗紅徹底消散。
玫瑰金的光灑下來,照在我們身上。
遠處,蘇倩倩的聲音又響了一次:“是否開啟觀禮打賞功能?”
沒人回答。
風從星海深處吹來,帶著一點暖意。
江逾白鬆開我,額頭抵著我的,呼吸有點亂。他忽然說:“下次見麵,我有東西給你。”
我皺眉:“不是剛見過?”
他沒答,隻是笑了笑,眼神很深。
我正想追問,手腕上的光鎖突然輕輕一震。
不是警報。
是回應。
像在提醒什麼。
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我握住。
他用力一拉,把我帶起來。
前方,玫瑰星雲緩緩裂開一道縫隙,裡麵浮著一座光橋,通向未知的深處。
他看著我:“走嗎?”
我點頭。
我們並肩邁步。
光橋在腳下延伸,像一條通往黎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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