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坦然點頭,“讓他們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在做什麼,我們都清楚得很。”
綠燈亮了。
我們穿過馬路,腳步沒停。遠處,那家熟悉的古籍店靜靜立在街角,招牌被陽光照得發亮,木框邊緣有些褪色,但字跡依舊清晰。
快到店門口時,他忽然停下。
“等一下。”他鬆開我的手,轉身打開公文包,從夾層裡拿出一支筆,在判決書複印件的空白處快速寫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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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把紙疊好,塞進我外套口袋。
“乾嘛?”我掏出那張紙,展開一看。
上麵寫著:“第一百零一次,你說‘謝謝’的時候,我沒忍住想吻你。”
我猛地抬頭看他。
他嘴角微揚,眼神溫柔得不像話,“係統早就沒了,但我記得每一次。”
我盯著那行字,喉嚨突然有點發緊。
原來那些我以為沒人注意的瞬間,他全都記著。
“你還寫了多少?”我問。
“夠寫滿一本日記。”他說,“等寶寶出生,一頁一頁念給他聽。”
我搖搖頭,把紙折好放回口袋,重新握住他的手。
推開店門時,鈴鐺輕響。老式木地板發出熟悉的吱呀聲,空氣中飄著舊書特有的氣息。
他徑直走向角落那排兒童讀物區,彎腰翻找了一會兒,抽出一本封麵泛黃的小書。
《山海經圖譜·童趣編》。
“就這本?”我接過來看了看。
“你看,”他指著其中一頁,“這隻九尾狐,畫得像不像你當年在課堂上畫的那隻?”
我一怔。
那是大二時民俗學課的作業,我隨手塗了個妖怪故事配圖,結果被蘇倩倩拍照傳到群裡,說“林溪連作業都做不好”。後來是他當著全班的麵說:“構圖嚴謹,細節豐富,建議投稿校刊。”
我忘了那幅畫,但他記得。
“你怎麼連這個都記得?”我低聲問。
他沒答,隻是接過書,輕輕放進我懷裡。
“走吧。”他說,“回家。”
我們並肩走出店門,陽光落在肩頭。身後,古籍店的招牌在風裡輕輕晃了一下,影子斜斜地鋪在路上,像一條通往過去的路,也像一條伸向未來的道。
他的手一直牽著我,掌心溫熱。
我低頭看著懷裡的書,忽然說:“其實那天在聯合國,你舉牌子的時候,我就該明白的。”
“明白什麼?”
“你從來不是在等我開口。”我抬眼看他,“你一直在等我,走到你能牽住我的地方。”
他笑了,沒說話,隻是握緊了我的手。
我們沿著街道繼續走,腳步平穩。
街邊一家花店門口擺著幾束玫瑰,花瓣厚實,顏色深紅。
他忽然停下,鬆開我的手,走進店裡。
我以為他要買花,結果他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支鉛筆。
“乾嘛?”我問。
他沒回答,隻是拉著我走到路邊一塊水泥矮牆前,蹲下身,在牆上輕輕畫了一朵花。
五片花瓣,圓潤飽滿。
“量子玫瑰。”他站起來,拍了拍手,“這次不用標本了,它在這兒,風吹不走,雨打不掉。”
我看著那朵歪歪扭扭的簡筆畫,忽然覺得眼眶發熱。
他牽起我,轉身要走。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清脆的童聲。
“媽媽,那個哥哥畫的花,為什麼不會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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