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選修課教室。”
我算了一下，那是大一下學期。可他在七年前就認得我。
“所以……你等了多久？”
他終於笑了笑，很輕地說：“等到你願意回頭看我一眼。”
我眼眶發熱，把手機放在桌上，轉過身正對著他。
“你不早說。”
“怕嚇到你。”
“現在就不怕？”
“現在不怕了。”他看著我，“因為你已經牽我手了。”
我咬了下嘴唇，又問：“那個發卡……現在在哪？”
他鬆開我的手，從書桌抽屜最裡層拿出一個小布袋，倒出一枚發卡。銀色的，花紋沒變，隻是表麵有些磨損，邊角處磨出了淡淡的光澤，像是被經常摩挲。
“我一直帶在身邊。”他說，“換宿舍、出國交流、考試周，都放口袋裡。”
我接過發卡，指尖輕輕撫過邊緣。它比我記憶中更舊了些，但很乾淨，沒有鏽跡，也沒有劃痕。他真的好好保存了這麼多年。
“你覺得我奇怪嗎？”他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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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我覺得……我才是那個遲鈍的人。”
他笑了，伸手替我把發卡彆回頭發上。動作很輕，像是怕弄疼我。
“挺配的。”他說。
我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手機屏幕還在循環播放的vog。評論還在漲，有人截了操場那張圖，放大發卡的位置，寫著：“原來從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相遇了。”
我忽然想起什麼，抬頭問他：“你說這是第363次心動？之前那些呢？”
“每次見到你，都算一次。”
“那今天呢？”
“今天不算。”他靠近一點，“今天是新的開始。”
我望著他，心跳快得不像話。
他伸手撥開我耳邊一縷碎發，指腹擦過耳垂，留下一點暖意。
“以後的每一次，我都想讓你知道。”他說，“不會再藏了。”
我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新評論跳出來。
“前麵那位說‘求原圖’的，我扒到了高清版！操場那張，右下角放大能看到男生的手指！”
我點進去一看，果然。那張截圖裡，草地上的發卡旁，一隻修長的手正伸向它。袖口露出一小截深藍色襯衫，是他校服的顏色。
而那隻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極細的銀戒。
我認得那枚戒指。
就在昨晚，他彈完琴，我握他手時，指尖碰到過它。當時我沒在意，以為隻是裝飾。
可現在，我忽然意識到——
那枚戒指內側，刻著一行小字。
我沒看清是什麼。
但我記得，他摘下戒指洗手時，水珠順著指節滑落，有一瞬，反光閃過，像是兩個字母。
我盯著截圖，呼吸一點點沉下來。
抬起頭，他正靜靜看著我，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我慢慢把手機轉過去，指著那枚戒指的位置。
“這個……”我聲音很輕，“上麵刻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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