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說，“我一直以為，獨立就是什麼事都不用彆人插手。”
“但其實不是。”他接道，“真正的獨立，是知道自己可以依靠誰，還能走得更遠。”
我點點頭。
窗外的陽光移了一點，照在育兒日記的封麵上。深藍色的布麵泛著淡淡的光。
我伸手把本子拉過來，翻開第一頁。
“day1：媽媽今天抱著寶寶曬太陽，爸爸在旁邊寫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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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完，抬頭看他，“寫錯了。”
他挑眉。
“不是‘寫東西’。”我指著那行字，“是你在記錄我們的第一天。”
他笑了，拿過筆，在原句後麵添上：
“——記錄我們作為父母的第一天。”
寫完，他合上本子，放在茶幾上。
“明天開始上班。”他說，“公司那邊安排好了，你不用急著去。等你覺得ready了再說。”
“ready？”我笑了一下，“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像職場精英了。”
“本來就是。”他站起身，順手把行李箱往門口拖了拖，“我可是要一邊當爸爸，一邊升職的人。”
我看著他整理領帶的樣子，忽然想起什麼。
“你之前說，想教她說的第一句話是‘爸爸媽媽相愛’？”
“對。”
“太長了。”我說，“她肯定學不會。”
“可以拆開。”他很認真，“先練‘爸媽’，再練‘愛’。”
我覺得有點傻，但心裡又軟了一下。
“那你先練。”我說，“你現在就喊一聲。”
他看了我一眼，俯身靠近寶寶，一字一頓：
“爸——爸——媽——媽——相——愛——”
寶寶眨了眨眼，小嘴張了張，發出一聲“啊”。
我忍不住笑出聲。
他也不惱，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寶寶的小手突然抬起，抓住了他的領帶。
和昨天一樣。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她是不是特彆喜歡這個顏色？”
“可能。”他說，“紅色，顯眼。”
他沒掙開，任由她拉著。
我看著他們，忽然覺得，有些事真的不一樣了。
我不是一個人了。
他也不是那個遠遠站著、隻敢偷拍我的男生了。
我們是真的在往前走。
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公司郵件。”他說，“項目組臨時調了會議時間，早上九點。”
我點頭，“那你去準備吧。”
他應了一聲，走向臥室換衣服。
我坐在原地，手裡還抱著寶寶。
她的小手鬆開了領帶，慢慢合攏，像是睡著了。
江逾白換好西裝出來，彎腰親了親寶寶的額頭，又在我額角碰了一下。
“等我回來。”他說。
我點頭。
他拿起公文包，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
“對了。”他說，“晚上回來，我們繼續練。”
“練什麼？”
“教她說話。”他嘴角揚起，“從‘爸媽’開始。”
門關上了。
我低頭看著寶寶，她閉著眼，呼吸均勻。
陽光鋪滿客廳，照在茶幾上的育兒日記上。
我伸手翻開第一頁，指尖劃過那行新寫的字：
“記錄我們作為父母的第一天。”
窗外傳來樓下住戶開門的聲音，接著是電梯“叮”的一聲。
我聽見江逾白的腳步聲穿過走廊，漸行漸遠。
寶寶的小手忽然動了一下，像是在抓什麼。
我握住她的手指，輕輕放在日記本的封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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