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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設立禦營司(1 / 1)

趙構似看穿了二人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伸手拿起那道封贈張邦昌的聖旨,指尖在“同安郡王”四字上輕輕一點,“他在偽楚那些日子,與金人打交道頗多,雖無實權,卻也知曉些金人的習性。日後若需與金人周旋,派他去應付些場麵,總比讓你們這些朝堂重臣去涉險要好。”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目光陡然變得銳利,掃過黃、汪二人:“至於李綱,他素有傲骨,見張邦昌這般‘僭主’仍居高位,必然心有不忿,少不了要與張邦昌爭執。二人一個主戰,一個曾依附金人,一個剛直,一個油滑,正好相互牽製——李綱不至於因權柄過盛而獨斷,張邦昌也不敢因爵位而妄動,這朝堂,方能穩得住。”

黃潛善聽得心頭一震,原來官家早已將一切算計妥當!留張邦昌,既是防金人報複的“護身符”,又是牽製李綱的“絆馬索”,更是安撫降人的“定心丸”。這般層層算計,竟比他二人的心思還要深沉數倍。汪伯彥也暗自心驚,忙躬身道:“官家高瞻遠矚,臣等愚鈍,竟未想到這許多關節。”

趙構卻未接話,隻是將聖旨遞還給內侍,目光重新落回案頭的“建炎禦寶”上。陽光透過窗欞,在玉璽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卻掩不住那玉質深處的一絲裂痕——正如這大宋江山,看似有了立足之地,內裡卻滿是瘡痍。他知道,留著張邦昌不過是權宜之計,這顆棋子今日有用,明日或許便會成為禍根,可眼下這風雨飄搖的局麵,他彆無選擇。

殿外的風忽然大了些,卷起簷角的艾草,幾片枯葉飄進殿內,落在青磚上,無聲地打著旋。黃、汪二人垂首立在一旁,再不敢多言,隻覺得趙構身上那股沉靜的氣息裡,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城府,比戰場上的刀光劍影,更讓人膽寒。而那道即將送出府衙的聖旨,此刻仿佛不再是一紙封贈,而是趙構手中一枚沉甸甸的棋子,落子之間,牽動著整個南渡大宋的安危。

殿外的風卷著艾草氣息尚未散儘,趙構忽然抬手,指節輕輕叩在案頭那份未及收起的軍報上,紙張邊緣因這力道微微卷起,露出“京東軍缺餉”“淮西營互鬥”的潦草字跡。他目光掃過黃、汪二人,語氣不複先前那般帶著算計的沉緩,反倒添了幾分沙場點兵的利落:“張邦昌是朝堂的棋,這漫天遍野的勤王兵馬,便是大宋的盾——可如今這盾,卻是塊拚湊的破銅爛鐵。”

黃潛善聞言抬頭,見趙構指尖順著軍報上的墨跡劃過,那墨跡似還帶著前線的塵土氣,“各路兵馬自汴京破後,或由將領私募,或從潰軍收攏,有的扛著生鏽的長矛,有的還穿著前唐的舊甲,紮在應天城外十裡坡,竟連營寨都亂得像堆柴薪。”汪伯彥也附和道:“昨日還有涇原軍與鄜延軍為爭糧草,在城門口動了刀兵,若非韓世忠將軍帶兵彈壓,險些鬨出嘩變。”

趙構冷笑一聲,指腹碾過案上的龍紋雕飾,那冰涼觸感竟讓他想起戰場上千軍萬馬踏過的震顫:“如此一盤散沙,莫說抵擋金人鐵騎,便是遇上流寇,也隻會自亂陣腳。”他忽然起身,走到殿中懸掛的《大宋疆域圖》前,馬鞭直指圖上應天周邊密密麻麻的紅點——那是各路勤王軍的駐地,像撒在紙上的碎豆,“朕要設‘禦營司’,將這些兵馬一把攥起來!”

話音落時,殿外恰好傳來甲胄碰撞之聲,似是巡營的兵士經過,那聲響在寂靜的殿內格外清晰,竟像是為這道決策敲了聲鼓點。趙構馬鞭一頓,在圖上畫了個圈,將所有紅點囊括其中:“禦營司由朕親掌,下轄五軍——殿前司軍,抽選各路精銳,配最好的甲胄、最利的刀槍,駐在應天內城,做朕的親軍;巡衛軍,挑那些熟悉地形的鄉勇,騎馬帶弩,往來於城外各營之間,管軍紀、通消息;左、右龍武軍,分駐淮河兩岸,一邊防金人南下,一邊接應北方來投的義士;還有後軍,專管糧草、軍械,讓那些隻會爭糧的兵卒,先看看自己碗裡的飯是誰給的!”

他語速極快,馬鞭在圖上點點劃劃,每落一處,便似有千軍萬馬在紙上列陣。黃潛善看著那縱橫交錯的線條,忽然明白趙構早有盤算——先前留張邦昌是安內,如今設禦營司是攘外,一內一外,竟是連著的棋局。汪伯彥則盯著“殿前司軍”四個字,心頭一凜:官家要親掌兵權,這是要將散落的兵權收歸己手,再不讓將領擁兵自重。

殿外的風漸漸小了,簷角的艾草不再劇烈晃動,隻有幾片枯葉仍在青磚上打著旋。遠處已傳來韓世忠整頓兵馬的號令聲,隱約還夾雜著兵器碰撞、戰馬嘶鳴,原本散亂的軍營,竟已透出幾分整肅之氣。趙構望著北方的天際,目光不再隻透著寒意,還多了幾分沉毅——留張邦昌是權宜,設禦營司才是根本,這風雨飄搖的江山,他要一點點,從金人手中搶回來。

禦營司設立的聖旨上,“建炎禦寶”的朱紅印記尚未乾透,趙構指尖輕輕拂過黃絹邊緣,目光卻已落在階下躬身而立的黃潛善、汪伯彥二人身上。殿外傳來韓世忠整頓兵馬的呼喝聲,夾雜著戰馬短促的嘶鳴,那股沙場的悍氣穿透窗欞,讓殿內的空氣也添了幾分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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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營司掌天下勤王兵馬,光有韓世忠衝鋒陷陣不夠,朝堂與軍營,須得擰成一股繩。”趙構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讓黃、汪二人心頭一緊,不約而同抬頭望向趙構。隻見他拿起案頭另一張空白聖旨,筆鋒在硯台裡蘸了蘸,墨汁滴落,在宣紙上暈開一小團黑點,“黃潛善,你久在朝堂,熟稔典章,便兼領禦營使,總攬司內文書、調度諸事,讓軍營裡的漢子們,知曉朝堂的章法。”

黃潛善猛地一怔,隨即臉上堆起恭順的笑意,躬身叩首,袍角掃過青磚上的枯葉,沙沙作響:“臣遵旨!定當為官家打理好禦營司內務,不讓前線將士分心。”他叩首時,眼角餘光悄悄瞥了汪伯彥一眼,見對方神色微動,心裡已猜透七八分——這禦營司的差事,官家是要讓他們二人分掌,互相掣肘。

果然,趙構筆鋒一轉,指向汪伯彥:“汪伯彥,你素有急智,便任禦營副使,輔佐黃潛善,專管各路兵馬的軍情彙總、將官考評。”他頓了頓,目光陡然銳利,“記住,考評要實,軍情要真,若是敢在賬目、戰功上摻半點水分,朕定不輕饒。”

汪伯彥心頭一凜,忙收斂起雜念,重重叩首:“臣萬死不敢!定當恪儘職守,如實稟報,絕不讓半分虛言進陛下之耳。”他起身時,額角已滲出細密的汗珠——這副使之職看似輔佐,實則是趙構派來盯著黃潛善的“眼睛”,兩人既要合作,又要提防,當真是步步需謹慎。

趙構看著二人各懷心思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隨即沉聲道:“傳王淵進殿!”

話音未落,殿外便傳來一陣沉穩的甲胄碰撞聲,比韓世忠的腳步聲更顯厚重。不多時,一位身材魁梧的將領大步走入,他身披厚重的連環甲,甲片上還留著幾處未打磨的刀痕,顯然是剛從邊關趕回,臉上帶著風霜之色,卻目光如炬。此人正是王淵,久曆沙場,曾在西北抵禦西夏,素有“拚命將軍”之稱。

“末將王淵,參見官家!”他單膝跪地,動作利落,甲片碰撞發出“哐當”一聲,竟震得殿內青磚似有微響。

趙構起身走下台階,伸手扶起他,指尖觸到對方甲胄上的寒氣,沉聲道:“王將軍久曆戰陣,威望素著,朕命你為禦營司都統製,協助韓世忠統管五軍軍務,重點操練殿前司、龍武軍的實戰本事——金人鐵騎凶猛,朕要你把這兩支兵馬,練得能正麵接得住他們的衝鋒!”

王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用力點頭,聲音鏗鏘:“末將遵旨!三日之內,定讓殿前司、龍武軍列陣成形,一月之內,必讓將士們人人能戰、個個敢拚,若練不出能擋金人鐵騎的兵馬,末將甘受軍法處置!”說罷,他再次抱拳,身姿挺拔如鬆,身上的甲胄在陽光照射下,映出冷冽的光。

緊接著,趙構又傳韓世忠、張俊、苗傅三人入殿。韓世忠仍是一身戎裝,甲胄上沾著的草屑尚未拂去,腰間彎刀的刀鞘在行走時微微晃動,透著一股桀驁之氣;張俊則穿著一身乾練的錦袍,腰間佩著一柄短劍,神色沉穩,眼神裡透著幾分精明;苗傅年紀最輕,一身銀甲,麵容英挺,眉宇間帶著少年將軍的銳氣,隻是眼神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躁動。

“韓世忠、張俊、苗傅聽令!”趙構立於案前,聲音擲地有聲,“你們三人各領一軍,任禦營司統製官——韓世忠仍掌巡衛軍,憑你一身悍勇,鎮住各營軍紀,誰敢再為糧草私鬥,先斬後奏;張俊帶左龍武軍,駐守淮河東岸,既要防金人偷渡,也要收攏北方來投的義士,給他們一條歸宋的路;苗傅帶右龍武軍,守淮河西岸,與張俊互為犄角,若東岸遇襲,西岸須即刻出兵馳援,不得有誤!”

三人齊聲應道:“末將遵旨!”韓世忠聲如洪鐘,震得殿梁上的灰塵微微飄落;張俊語氣沉穩,帶著幾分穩妥;苗傅則年輕氣盛,聲音裡透著一股急於建功的迫切。

最後,趙構目光落在殿外候著的劉光世身上。劉光世一身文官袍服,卻帶著幾分武將的豪爽,見趙構看來,忙快步走入,躬身行禮:“臣劉光世,參見官家。”

“劉光世,你熟悉糧草、軍械調度,先前管後軍已是井井有條。”趙構緩緩道,“朕命你提舉禦營司一行事務,總領司內所有後勤差事——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五軍的吃穿用度、刀槍甲胄,全交給你了。若是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打仗,朕唯你是問。”

劉光世臉上露出喜色,這“提舉一行事務”看似不如統製官風光,卻掌管著全軍的命脈,是實打實的要害差事。他忙叩首謝恩:“臣定當儘心竭力,確保糧草充足、軍械精良,絕不讓前線將士受半分委屈!”

此時,殿外的陽光已漸漸西斜,透過窗欞灑在案頭的幾道聖旨上,朱紅的印泥、黑色的字跡,在陽光下格外醒目。黃潛善、汪伯彥立於一側,王淵、韓世忠等將官列於另一側,各司其職,各領其命,原本散亂的朝堂與軍營,竟在這一道道任命之下,漸漸有了章法。趙構看著眼前的景象,目光再次望向北方的天際,那裡雖仍有金人鐵騎的陰影,但他知道,這禦營司的架子一搭起來,這飄搖的大宋,總算有了幾分站穩腳跟的底氣。

殿外西斜的陽光漸漸染上一層淡金,禦營司眾將官領命離去的腳步聲還在廊下回響,甲胄碰撞的餘音未散,趙構卻忽然轉身,走到案頭那尊青銅香爐旁,指尖撥弄著爐中尚未燃儘的艾草灰,神色沉得像蒙了層霧。黃潛善、汪伯彥見趙構未再發話,識趣地立在一旁,殿內隻剩香爐裡餘煙嫋嫋,纏繞著案上兩道聖旨,朱紅印泥的亮色在此刻竟顯得有些刺眼。

“禦營司的架子搭起來了,可金人鐵騎不會等我們把兵練強。”趙構忽然開口,聲音裡沒了先前整軍時的利落,反倒添了幾分疲憊,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掠過窗外——那裡隱約能看到韓世忠操練巡衛軍的身影,兵士們呐喊聲震天,卻似傳不到他心底,“這江山剛有幾分模樣,經不起再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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