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向校場上那些新設置的障礙和壕溝:“這些工事構築之法,可讓我等守城時少死一半人!爾等可能讓死去的弟兄複活?!”
一連串的質問,如同重錘,敲打在每一個士卒的心上。那軍司馬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軍令如山!技藝無價!”高順聲如雷霆,“凡質疑軍令、輕慢技藝、動搖軍心者,便是與我等全體為敵,與那些死去的英靈為敵!按律,當斬!”
“斬”字出口,全場駭然!
“將軍饒命!”那軍司馬和其他被綁士卒這才真正害怕起來,磕頭求饒。
高順麵無表情,一揮手下令:“斬!”
刀光閃過,血濺校場!十餘人頭落地!
全場死寂,所有士卒噤若寒蟬,背後冷汗直流。
高順目光掃過全場,冰冷道:“他們的餉銀,撫恤其家小。但他們的罪,必須用血洗清!本將再問一次,還有誰覺得操練太苦?還有誰覺得墨家師傅們無用?”
台下數千士卒,無人敢應答,隻有粗重的呼吸聲。
“很好。”高順點頭,“繼續操練!今日訓練量,加倍!”
沒有抱怨,沒有遲疑,所有的士卒如同上了發條的機器,立刻投入到更加瘋狂的訓練中。經過血的洗禮,軍紀和服從的觀念,如同鐵印般烙進了每個人的靈魂深處。
劉擎在遠處望樓上看到這一幕,手心全是汗。林凡卻低聲道:“亂世用重典。高將軍…做得對。”
殘酷的練兵進行了整整一個月。
這支軍隊的氣質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原本的散漫、畏懼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默的堅韌、絕對的服從和高效的殺戮本能。士兵們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專注,行動迅捷而整齊,令行禁止,如同一體。尤其是經過補充和強化訓練的“陷陣營”,七百餘人,人人皆能開硬弓、披重甲、操各種兵器,結陣而進時,那股一往無前、碾碎一切的慘烈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高順站在點將台上,看著台下軍容整肅、殺氣騰騰的軍隊,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極淡的、滿意的神色。
這一日,林凡與劉擎再次來到校場。高順請求舉行一場實戰演練,檢驗練兵成果。
演練一方為高順親率的“陷陣營”及一千精銳,另一方由徐凡率領兩千普通郡兵亦經訓練),模擬攻防。
結果令人震撼。麵對兩倍於己的“敵軍”,“陷陣營”如同燒紅的尖刀切入牛油,以經典的“鋒矢陣”硬生生鑿穿了對方的防線,直插中軍,整個過程乾脆利落,配合無間,普通郡兵根本難以抵擋其突擊鋒芒。而在隨後的防守演練中,“陷陣營”據守一處矮丘,硬是扛住了數倍“敵軍”的輪番衝擊,陣型巋然不動。
演練結束,校場上一片肅穆。所有參與演練的士兵,無論是“陷陣營”還是普通郡兵,都感受到了那種質的差距。
劉擎激動不已,連聲道:“如此強軍!如此強軍!何懼袁術?何懼…!”他及時收住了後麵的話,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凡也深感欣慰。高順果然不負眾望,在這短短時間內,打造出了一支真正的精銳核心!
然而,就在演練結束後,高順卻單獨找到林凡和劉擎,說出了一番讓二人心情再次沉重的話。
“主公,先生,”高順語氣依舊平靜,“我軍如今銳氣正盛,依托城池,足以抵禦數倍之敵。然…若野戰中,遭遇同等數量、甚至更少的真正精銳騎兵,尤其是西涼鐵騎那般衝擊力極強的騎兵,勝負猶未可知。”
他頓了頓,補充道:“新野之戰後期,張勳部潰敗時,我曾觀察其少數騎兵的機動與衝擊,確非步兵所能輕易抗衡。而我軍,幾乎無騎兵。此乃最大短板。將來若欲主動出擊,或應對複雜戰局,騎兵不可或缺,且需同樣精銳。”
騎兵!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組建和維持一支精銳騎兵,耗費巨大,非一朝一夕之功。良馬、裝備、訓練、糧草…每一樣都極難獲取。尤其是對於深處荊州、並無產馬地的南郡來說,更是難上加難。
剛剛因練兵的巨大成功而帶來的喜悅,瞬間被這個現實的短板衝淡了不少。
就在林凡思索如何解決騎兵難題時,徐庶匆匆趕來,臉色異常古怪,手中拿著一份密封的絹帛。
“主公,先生!北麵…有消息了!是兗州曹操處的回信!但…送信來的方式…非常奇怪!”
林凡心中一動,接過絹帛。隻見信封之上,並無落款,隻畫了一個簡單的、如同飛鳥般的圖案。
他拆開絹帛,展開一看,上麵隻有寥寥數語,字跡矯健而充滿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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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南郡有俊傑,善守能謀,甚悅。袁公路,塚中枯骨耳,吾早晚圖之。然兗州新定,百廢待興,兵甲未足,恐難即時南下。謹贈薄禮一份,聊表心意,盼他日相逢,把酒言歡。”
落款處,隻有一個字:“操”。
薄禮?林凡一愣。
這時,府外傳來喧嘩。一名郡兵跑來報告:“主公,先生!城外來了一個龐大的馬隊!足有上百匹駿馬!還有十幾輛大車!領頭者自稱是兗州牧曹公使者,特來送達‘薄禮’!”
林凡與劉擎、徐庶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曹操的回信到了!而且這“薄禮”…竟是上百匹駿馬?!
林凡猛地想起郭嘉那句“北地春遲,然冬雪終有消融之時”!
難道這就是郭嘉和曹操的“回應”?!
他們快步衝出府門,隻見郡守府前的空地上,果然浩浩蕩蕩停著一個龐大的馬隊!上百匹雄健的河曲駿馬打著響鼻,馬蹄刨地,精神抖擻!還有十幾輛大車,上麵滿載著鞍韉、蹄鐵等馬具!
一名風塵仆仆的使者上前,恭敬行禮:“奉我家主公之命,特獻上戰馬百二十匹,良馬具二十套,贈予劉太守、林長史!曹公言:望善用之,以待天時!”
林凡看著眼前這群矯健的戰馬,又想起高順方才關於騎兵的憂慮,心中湧起一股極其複雜難言的情緒。
曹操…郭嘉…
這份“薄禮”,未免也太厚重,太及時了!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而幾乎與此同時,一名“暗羽”成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徐庶身邊,低聲急報:“先生,排查地下那物的墨家禽滑厘先生讓我立刻稟報:他們發現了更多線索,那些‘地火’裝置的埋設手法和所用機括,似乎…似乎與荊襄本地的某個已消亡多年的學派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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