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凡的臉上卻不見喜色："這喘息之機不會太久。一旦他們達成共識，烏林頃刻間就會灰飛煙滅。"
他轉身對徐凡道："立即清點我們還能作戰的船隻，挑選敢死之士。"
"軍師要主動出擊？"徐凡大驚。
"不，"林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要送一份大禮給周瑜。"
夜深了，江麵上的戰火暫時平息，但暗流卻在悄然湧動。烏林水寨內，林凡的帥帳中燈火通明，一場關乎生死的謀劃正在進行。
子時過半，烏林水寨的側門悄然打開，三艘快船如離弦之箭般駛出，借著夜色的掩護向上遊疾馳。每艘船上隻有五名士卒，卻裝載著滿滿的桐油和火藥。
為首的快船上，林凡親自壓陣。他換上了一身普通士卒的裝束，臉上塗抹著黑灰，在夜色中很難辨認。
"軍師，太危險了。"身旁的士卒低聲道，"讓屬下們去就行了。"
"有些事，必須親自去做。"林凡望著遠處東吳艦隊的燈火，眼神堅定。
快船在江麵上靈巧地穿梭，避開巡邏的哨船，很快就接近了東吳艦隊的駐地。然而就在距離東吳帥船還有一裡時，側麵突然駛出兩艘東吳戰船，攔住了去路。
"停船！"船上的東吳將領喝道，"再往前就要放箭了！"
林凡站起身，朗聲道："烏林凡林凡，求見周都督！"
那將領顯然吃了一驚，仔細打量了林凡片刻，方才道："在此等候！"
不多時，一艘小舟從東吳帥船駛來，船頭立著的竟是魯肅。
"林將軍這是？"魯肅看到林凡這身打扮，麵露詫異。
"特來給周都督送一份大禮。"林凡指了指船上的物資，"還請子敬先生引薦。"
魯肅猶豫片刻，還是點頭道："請隨我來。"
周瑜的帥船上，燭火通明。周瑜獨自坐在案前，正在研究一幅地圖。見林凡進來，他並不驚訝，隻是淡淡道："林將軍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林凡拱手道："特來獻上破曹之計。"
"哦？"周瑜挑眉，"將軍有何高見？"
"曹軍遠來，不習水戰，戰船雖多，卻以鐵索相連，行動不便。"林凡道，"若用火攻，必可大破之。"
周瑜眼中精光一閃，但很快恢複平靜："將軍如何得知曹軍戰船以鐵索相連？"
"白日觀察所得。"林凡坦然道，"曹軍戰船排列過於整齊，轉動不靈，顯然是用鐵索固定。而且..."他頓了頓，"我有一計，可助都督火攻成功。"
"願聞其詳。"
林凡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在一處："明日清晨，必有東南風起。若在此時以滿載引火之物的小船順風而下，直衝曹軍船陣，再以火箭齊發，必可奏效。"
周瑜凝視地圖良久，忽然笑道："將軍此計甚妙。不過..."他話鋒一轉，"將軍為何要將這等大功讓與本督？"
"因為隻有都督能做到。"林凡直視周瑜，"烏林兵力不足，難當此任。而若曹軍不破，烏林遲早要陷落。既然如此，不如助都督成此大功，也算為孫劉聯盟儘一份力。"
帳內陷入沉默。周瑜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似乎在權衡利弊。
良久，他方才開口："將軍需要本督做什麼？"
"很簡單。"林凡道，"明日火起之時，請都督派兵牽製蔡瑁水軍，為我爭取撤離的時間。"
周瑜笑了："成交。"
離開東吳帥船時，天色已經微明。林凡站在船頭，望著東方漸漸泛起的魚肚白，心中卻沒有絲毫輕鬆。
"軍師，周瑜會守信嗎？"身旁的士卒問道。
"他不會。"林凡淡淡道，"但明日東南風起時，他就不得不守信了。"
就在這時，下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號角聲。林凡臉色一變："不好，曹軍要進攻了！"
隻見下遊江麵上，曹軍戰船已經開始移動，直撲烏林水寨。而更讓人心驚的是，蔡瑁的荊州水軍也同時開始前進。
三方默契已被打破，大戰一觸即發。
林凡望著越來越近的敵軍船隊，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喃喃道："風，快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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