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分派完任務,營帳內隻剩下林凡和最初的那名“影刃”隊正。
“軍師,那我們……到底如何營救甘將軍?”隊長忍不住問道。軍師安排了許多攪亂視線、製造混亂的行動,但核心的劫囚計劃,卻隻字未提。
林凡走到帳邊,掀開簾布,望向外麵波光粼粼的湖麵,目光似乎穿越了空間,落在了那座戒備森嚴的柴桑城。
“救興霸,關鍵不在刑場,而在刑場之外,在周瑜的心裡。”他輕聲說道,仿佛在自言自語,“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刑場、被流言、被上遊的騷擾吸引時,真正的殺招,才會露出它的鋒芒。”
他轉過身,眼中是絕對的冷靜與自信:“告訴兄弟們,抓緊時間休息,養精蓄銳。真正的行動,不在白日,而在黑夜;不在城西,而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柴桑,程普府邸。
與外麵的喧囂相比,程府顯得格外寂靜,甚至有些壓抑。程普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麵前擺著一盤殘局,黑白棋子糾纏廝殺,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管家悄無聲息地走進來,添了熱茶,低聲道:“老爺,張子布張昭)先生又派人送來拜帖,言詞懇切,希望您能出麵,聯名勸阻都督,收回成命。”
程普捏著一枚黑棋,久久沒有落下,半晌才歎了口氣:“子布還是太過書生意氣。公瑾此舉,意在林凡,亦在立威,豈是因我等勸阻就會更改的?此時出頭,無異於引火燒身。”
管家猶豫了一下,又道:“老奴還聽聞,城內如今有些……不好的流言,牽涉到老爺和一些故舊,說……說都督此舉,意在……”
“意在什麼?”程普抬眼,目光如電。
管家低下頭,不敢再說。
“意在清洗我等老臣,是吧?”程普替他說了出來,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和疲憊。林凡那晚的話,如同魔咒,在他耳邊回響。周瑜的猜忌,權力的平衡,孫權的態度……這些原本模糊的擔憂,在處決甘寧的消息和悄然流傳的謠言刺激下,變得愈發清晰和尖銳。
他忠於孫氏,希望江東穩定強盛。但若周瑜的權勢無限膨脹,甚至到了可以借故打壓宿老、獨斷專行的地步,那對孫氏基業,真的是福嗎?
“老爺,那我們……”管家擔憂地看著他。
程普將手中的黑棋“啪”地一聲按在棋盤上,沉聲道:“閉門,謝客。任何人來,一律不見。另外……讓我們的人,最近都安分些,不要授人以柄。”
他選擇暫避鋒芒,靜觀其變。但內心深處,那顆名為猜疑的種子,已然開始生根發芽。他開始重新審視周瑜的每一個舉動,思考著如何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既能保全自身,又能維護江東的根本利益。
而與此同時,都督府內的周瑜,也收到了“靖安司”呈報的最新情報。
“上遊船塢遇襲?城內流言四起?”周瑜看著手中的密報,臉色陰沉。他揮揮手,讓彙報的親兵退下,對呂蒙冷笑道:“看到了嗎?林凡的反擊開始了。騷擾糧道、散布流言,都是障眼法,想擾亂我的視線,讓我疑神疑鬼,分散兵力。”
呂蒙皺眉道:“都督,那這些流言涉及多位重臣,是否需要……”
“查!當然要查!”周瑜斷然道,“但不要被流言牽著鼻子走。林凡越是想攪渾水,我們越要穩住。刑場布置不變,兵力不減反增!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樣!”
然而,儘管嘴上說得強硬,周瑜的心中卻也並非毫無波瀾。林凡選擇的流言攻擊點太過刁鑽,恰好擊中了他目前權力結構中最微妙、最敏感的部分。他可以不在乎幾個文官的聒噪,但不能完全無視程普等軍方宿老的態度。如果內部真的因此產生裂痕……
夜幕再次降臨,柴桑城在燈火管製下顯得比往日昏暗許多,隻有巡夜士兵的腳步聲和更夫的梆子聲,打破著夜的寂靜。
城西刑場的工地仍在連夜趕工,高大的木台已然立起,周圍插滿了火把,映照著士兵們忙碌而警惕的身影。
而在城內,某處不起眼的民居內,幾名扮作商販的“影刃”隊員,正借著微弱的油燈光芒,最後一次檢查著裝備和路線。他們接到了林凡直接下達的、與之前所有任務都不同的新指令。
在長江上遊,二十裡外的江灣,“水鬼”和他帶領的數十名水性精熟的好手,如同真正的鬼魅,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冰冷的江水中,向著那片停泊著數十艘江東戰船的錨地遊去。
鄱陽湖島嶼據點,林凡獨立岸邊,夜風吹動他的衣袂。他手中握著一枚溫潤的玉佩,那是甘寧在一次勝仗後,醉醺醺地塞給他的,說是祖傳的寶貝,能保佑平安。
“興霸,再忍耐一下。”林凡望著柴桑的方向,喃喃低語,“明日,便是見分曉之時。”
他所有的布局,所有的佯動,所有的心理博弈,都將在明日達到高潮。周瑜張開了口袋,而他,則要在這鐵桶般的包圍中,尋找到那唯一的、稍縱即逝的縫隙,完成一場幾乎不可能的營救。
柴桑的夜,更深了。暗流在夜色掩護下加速湧動,彙聚向明日那個注定要流血的地點。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整個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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