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摔在陡坡下的草堆裡，後背硌得生疼，卻顧不上揉——他盯著林野的三輪車消失在山道拐角，咬著牙把斷成兩截的木棍往地上一摔：“媽的，林野這小子敢跟我硬來！”
身邊的地痞捂著額角的傷口，聲音發顫：“虎哥，林野有扳手，還有那個女的會用石頭，咱們打不過啊……”
“打不過？”趙虎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摸出個皺巴巴的煙盒，抽出最後一根煙點燃，“我認識鎮上的刀疤強，那家夥有獵槍，還有十幾個兄弟，隻要我多給點好處，他肯定願意幫咱們搶糧搶煤！”
煙卷的火光明明滅滅，映著他眼裡的狠勁——他沒忘林野倉庫裡堆到房梁的米麵，沒忘那黑沉沉的煤堆，更沒忘蘇晴手裡那塊乾淨的布，那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安穩日子，憑什麼林野能有？
當天下午，趙虎就揣著偷來的半袋玉米麵，往鎮上的賭場跑——刀疤強總在那裡賭錢，隻要找到他，這事就成了一半。
而林野這邊，剛把最後一袋煤搬進倉庫，就從安全區的朋友那裡收到消息：“最近刀疤強在收糧食，還問有沒有人知道村裡有囤貨的，你可得小心點，那家夥有獵槍，下手狠。”
林野心裡一沉，趕緊召集蘇晴、李蓉和梅娘：“趙虎肯定去找刀疤強了，刀疤強有獵槍，咱們的扳手和石頭不夠用，得趕緊去安全區買獵槍。”
“我跟你一起去！”蘇晴立刻說，從口袋裡摸出個布包，裡麵是她昨天剛縫好的乾糧，“我裝了點紅薯乾和紅糖饅頭，路上餓了能吃，安全區人雜，多個人多份照應。”
李蓉也點頭：“我去把摩托車檢查一下，你們開摩托車去，比三輪車快，遇到事也方便跑。我留在村裡守著倉庫，再教嬸子們用扳手和木棍，要是趙虎的人來偷襲，咱們也能撐到你們回來。”
梅娘則往林野的口袋裡塞了個暖水袋：“安全區冷，揣著暖手，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我給你們留熱粥。”
夕陽西下時，林野騎著摩托車，蘇晴坐在後座，懷裡抱著布包，往安全區的方向走。風裹著涼意吹過來，蘇晴下意識地往林野身邊靠了靠，手臂輕輕碰到他的腰，臉微微泛紅，卻沒躲開——她能感覺到林野的後背繃得很緊，是擔心路上出事。
“彆擔心，”蘇晴輕聲說，下巴輕輕抵在林野的後背，“咱們很快就能買到獵槍，回來就能護住嬸子們。”
林野的後背鬆了些，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嗯，有你在，我放心。”
到安全區時，天已經擦黑。林野帶著蘇晴直奔武器店，老板是個滿臉胡茬的漢子，見林野要買獵槍，眯著眼睛打量他：“獵槍要登記，還要交押金，最近查得嚴，不是隨便就能買的。”
“我有安全區的居住證明，”林野掏出證明，又遞過去一遝現金，“我買兩把，再要兩百發子彈，押金我多交一倍，麻煩老板通融一下。”
老板盯著現金看了幾秒，又瞥了眼蘇晴——蘇晴正攥著布包，眼神警惕地看著周圍，像在護著林野。老板笑了笑，把獵槍和子彈推過來：“看你倆不像壞人，是為了護村子吧？這槍是新的，準頭好，遇到事彆慌，瞄準了再開槍。”
林野接過獵槍，沉甸甸的，帶著金屬的冷意，卻讓他心裡踏實——有了這槍，就算刀疤強帶著人來，他也能護住蘇晴，護住倉庫裡的囤貨。
回去的路上，蘇晴抱著子彈盒，小聲問：“林野，你會用獵槍嗎？”
“會，前世在安全區學過。”林野的聲音頓了頓，又補充道，“等回去我教你和李蓉，你們得學會用槍，遇到危險能自保。”
蘇晴點點頭，把子彈盒抱得更緊——她不想拖林野後腿，更想和他一起守護這個家。
回到村裡時，已經是深夜。李蓉正舉著扳手在倉庫周圍巡邏，見他們回來，趕緊迎上去：“你們可算回來了！剛才我看見村頭有黑影晃，好像是刀疤強的人，我沒敢驚動他們，等你們回來商量。”
林野把獵槍靠在倉庫門口，摸出子彈壓進槍膛：“他們肯定是來探路的，今晚咱們輪流守夜，李蓉你跟我一組，蘇晴和梅娘嬸子在屋裡歇著，有情況我喊你們。”
蘇晴卻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摸出把磨好的匕首：“我跟你們一起守夜，我能聽動靜，要是有人靠近倉庫，我能早點發現。”
林野沒拒絕，他知道蘇晴的脾氣——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放棄。
梅娘端著熱粥出來，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先喝點粥暖身子，守夜冷，我還煮了雞蛋，你們揣在懷裡當暖手寶。”
四個人坐在倉庫門口，喝著熱粥，看著滿天的星星。蘇晴靠在林野身邊，手裡攥著匕首，偶爾抬頭看他一眼，見他正盯著村頭的方向，眼神警惕，便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彆太緊張，有咱們在，他們進不來。”
林野轉過頭，看著蘇晴的眼睛，月光落在她的臉上，軟得像棉絮。他忽然伸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蘇晴身上：“晚上冷，彆凍著。”
蘇晴的臉瞬間紅了，卻沒把外套還給他，隻是往他身邊靠了靠，小聲說：“你也彆凍著，咱們一起暖。”
李蓉和梅娘對視一眼，偷偷笑了——這兩個孩子，心裡都有對方，隻是沒說破。
夜越來越深，村頭的黑影還在晃，像餓狼盯著獵物。林野握著獵槍，蘇晴攥著匕首，李蓉舉著扳手，梅娘則把暖水袋揣在懷裡，隨時準備喊人。
倉庫裡的米麵香、煤的煙火氣，混著熱粥的暖意，在夜裡漫開。林野知道，一場硬仗就要來了，但隻要身邊的人都在，隻要手裡有槍，有囤貨，他就有底氣，把這場仗打贏，把全村女眷的安穩日子，牢牢護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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