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嫵意外的望向渚。
擁有男主光環的禮宴,同時又是狂化最開始的起源。
他的起點比所有人的都要高。
他們這些人在男主的麵前,也隻能算是配角。
可如今他的能力卻在配角麵前被壓製住了。
其實仔細想來,禮宴也很可憐。
他一直費勁的想要出來。
但出來後,直接就迎來了末世。
他曾經的整個世界,就是楊博士給予的那一點。
突然的自由,和混亂的世界,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仇恨楊博士的他,整個人生又被此人貫徹。
他活著的目標是殺掉楊博士,可反過來,他的人生也是為此而活。
如果真的碰到楊博士,那殺掉他之後的人生,又該如何度過呢?
按照原本的目標,可被新的事物打動後,他又不再甘心被仇恨填滿的軀殼。
改變為仇恨生活的觀念,那他長久以來以此活著的人生又算什麼呢?
從以前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過去蒼白到卑微。
難道連自己最後的堅持都是垃圾嗎?
在不斷被打破的現實中,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一次又一次重複選擇自己清楚的道路。
被當成試驗品的他,從來沒人跟他說世界之外的事情。
他根本不懂除此之外的人生。
隻有這件事,必須得有個人出現告訴他。
任何人都有可能說出這種話。
但唯獨不可能從渚的嘴裡出現。
可偏偏就是他。
阮嫵也陷入了疑惑之中。
之前與灰對戰時,禮宴不得已在眾人麵前陷入了狂化。
是從那時就起疑心了麼?
雖然不知道他清楚多少,但他提到“發掘不到30”。
那他多少也算了解這副身體的吧。
說不定,貝雷結晶的事他也知道呢?
思及此,阮嫵突然意識到在去金陵前,自己對渚去了哪裡,乾了什麼,都一無所知。
甚至對他的想法都不甚了解。
每次對他好奇時,此人大膽的行動和言語都會令她慌亂。
導致每次隻得打消對他的探索。
但假如,以前對他每次無禮的回應都更近一步,那會不會早就知道他所了解的一切了?
現在他們會不會根本不在海的這邊,而是在海的另一邊還是哪裡。
自己是不是就不會遇見飛鳥。
或者,是不是就不會麵臨即將消散的結局。
阮嫵腦海出現這個想法時,嚇了一跳。
可惜,根本沒有如果。
當初渚給過她無數個機會,但哪一次她都沒有回應。
但今後,她不會再逃避了。
阮嫵突然抬起頭,白色的瞳孔像帶著火焰。
看見這充滿生機與希望的眼神,禮宴像是被什麼刺中了心臟,呼吸猛地一滯。
緊接著他的胸口真的迎來了一道重擊。
阮嫵毫不留情的拍在禮宴胸口。
“我才不管你的心臟和意識到底有沒有腐朽。
你以為隻是我救了你嗎,你也救了我啊。
你為我的經曆打抱不平,殺掉了陶淵,也是第一個願意聽我說廢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