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著腕間銀鈴。“我若說是鬼魂托夢……”鈴鐺發出幽幽清響。“大師信不信?”鈴聲蕩過梁柱。佛龕後忽然墜下東西。
是個縫著金線的巫毒娃娃。心口插著七根銀針。針尾綴著西域符文。正與淨慧斷劍紋路相同。娃娃背麵刻著生辰八字——
厲容殤俯身拾起。指尖觸到八字瞬間猛然僵住。這是他師尊的生辰。二十年前叛離西域的九皇子。如今寶相寺住持。
“看來……”燁翎琳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有人比我更想當妖孽呢。”銀鈴輕輕撞他掌心。像西域蝴蝶顫動翅膀。
首座奪過娃娃細看。突然吐血昏厥。大殿亂作一團。僧人們抬人喊醫。再無人留意陣中女子。經幡委地染塵。佛像金身蒙灰。
厲容殤仍攥著那個娃娃。針尖刺破他指腹。黑血順著銀針滑落。“你早知道。”他盯著她頸後圖騰。“這是個局。”
她替他擦去指尖黑血。“聖僧現在抽身……”將染血帕子塞進他掌心。“還來得及。”轉身時素衣翻飛。像要融進殿外天光。
他抓住她手腕。“誰要害師尊?”力道大得留下紅痕。佛珠深陷兩人皮肉。檀木沾了血泛起暗光。
燁翎琳回頭看他。眼神像雪原孤狼。“聖僧確定……”銀鈴劃過他佛珠。“要蹚這渾水?”鈴聲蕩起香爐灰燼。迷離如霧。
掌教匆匆趕來。看見娃娃後麵如死灰。“封寺!”法令在混亂中傳遞。武僧們守住所有出口。銅鐘敲響緊急集結令。
她在鐘聲裡貼近他。“今夜子時……”唇瓣擦過他耳垂。“後山鬆林見。”氣息裹著曼陀羅香。“帶你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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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武僧朝他們走來。厲容殤下意識側身遮擋。僧袍卷住她單薄身軀。“彆回頭。”他低聲說。指尖在她腕間輕按三下。
這是當年師尊教他的暗號。代表“我信你”。她瞳孔微微放大。隨即彎起眉眼。“原來聖僧……”銀鈴輕響。“也會騙人。”
武僧逼近前她悄然離去。素衣消失在偏殿轉角。隻留地上那灘黑血。與被他捏變形的巫毒娃娃。佛前長明燈劈啪爆響。
首座醒來第一句話:“抓住那個巫女!”手指死死摳住蒲團。“她才是幕後黑手!”
厲容殤立在殿門陰影裡。看著掌心交錯的血跡。她的。他的。淨慧的。像命運糾纏的絲線。窗外烏雲蔽日。山雨欲來。
“師弟?”掌教輕聲喚他。“你臉色很差。」
他碾碎指間血痂。“無事。」轉身走向經閣。腳步踏過染血磚石。留下淡淡腳印。佛像垂眸俯視。悲憫而沉默。
經閣最深處。他撬開某塊地磚。取出師尊遺留的西域密卷。羊皮紙上浮現血色咒文。與那娃娃背後符文完全相同。
燭火突然搖曳。牆上映出第二道影子。首座握著匕首立在他身後。“你不該查這個。」刀尖滴落黑色毒液。“就像不該護著那妖女。」
厲容殤緩緩卷起密卷。“師兄……」佛珠在黑暗中泛起金光。“原來你也是西域人。」
匕首刺來時他側身閃避。經卷被刀鋒劃破。飛出張泛黃畫像。畫中少女頸後有蛇形圖騰。與燁翎琳一模一樣。
畫像背麵寫著生辰。推算起來……竟是師尊血脈。
首座發出野獸般嚎叫。匕首狂亂劈砍。“她必須死!就像她母親——」
厲容殤捏碎佛珠。檀木碎片射入對方穴道。首座癱軟在地。瞳孔漸漸渙散。“詛咒……所有人都逃不過……」
他拾起畫像衝出經閣。暴雨傾盆而下。衝刷著殿前血汙。巫毒娃娃在雨水中融化。露出心口暗格。裡麵藏著半塊兵符。
燁翎琳立在遠山屋簷下。銀鈴在雨幕中輕響。仿佛早已知曉結局。
他對著雨幕舉起畫像。“她是誰?」聲音撕裂暴雨。
鈴鐺聲穿過長廊。“今夜子時……」她的回答飄搖而來。“告訴你所有真相。」
掌教帶著武僧圍住經閣。火把照亮他染血僧袍。“容殤!交出西域密探!」
他看著雨中那個身影。忽然將畫像塞入懷中。“貧僧……”金鐘在頭頂轟鳴。“要下山一趟。」
暴雨淹沒所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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