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修士布陣捉妖時，厲容殤反手用喜帳罩住整個宗門。
紅綢纏住修士脖頸，他捏著對方下巴灌酒：“不是要降妖？先喝本座合巹酒。”
燁翎琳在漫天紅綢中踉蹌。修士們被喜帳裹成繭蛹，符咒在觸及紅綢時自燃。
“瘋了...”她扯住厲容殤染血的袖口，“這是昆侖正宗...”
他咬破指尖在喜帳畫咒。血咒所過之處紅綢變毒蛇，纏得修士骨裂筋斷。
“正合適...”他舔去她唇邊濺到的血，“用他們頭顱鋪婚路。”
昆侖掌門祭出斬妖劍。劍光劈開喜帳那刻，厲容殤徒手折斷劍鋒。
碎片紮進掌門眼眶，他俯身輕笑：“賀禮本座收了...”
幸存的修士結誅仙陣。三十六把桃木劍懸空指向燁翎琳腹部，胎兒突然啼哭。聲波震碎所有木劍，碎屑在空中組成囍字。
“看...”厲容殤癡迷撫摸她肚皮，“孩兒在道賀。”
他扯過掌門白發係在紅綢上，掛滿整座山門。修士們在白發綢間掙紮如提線木偶。
燁翎琳踩到滾落的金丹。那些修道者畢生功力凝成的珠子，正被紅綢吸收輸往她腹部。
“住手...”她撕扯纏繞腳踝的紅綢，“孩子會魔化...”
厲容殤掐著她腰肢按向囍字中央。“已經魔化了...”他舐去她額間冷汗，“從你懷上那刻起。”
紅綢突然暴長，將整座昆侖山裹成紅色巨繭。
繭內響起喜樂。被縛的修士們被迫敲鑼打鼓，眼耳口鼻流出黑血。
昆侖山靈脈通過紅綢彙入燁翎琳體內，她後背佛母印灼燒如烙鐵。
“不要...”她摳撓著想撕掉佛母印。厲容殤握住她手指按在囍字上：“由不得你...”
紅綢纏住她四肢擺出獻祭姿勢，“...本座今日就要拜堂。”
幸存的紫陽真人突然自爆元神。金光撕破紅繭，照見厲容殤心口嵌著的昆侖鎮山玉。
“原來如此...”真人殘魂淒厲大笑，“你偷玉髓養魔胎...”
厲容殤挖出鎮山玉捏碎。玉粉灑在喜帳變作漫天星辰，每顆星子都映出燁翎琳鳳冠霞帔的模樣。
“喜宴...”他踩碎真人頭顱，“...繼續。”
紅綢突然變成血管狀。它們紮進山脈抽取靈脈，昆侖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燁翎琳在靈流衝擊下嘔吐，嘔出的卻是金丹碎片。
“吃夠九九八十一顆...”厲容殤拾起碎片喂她，“...孩兒就能提前出世。
”她咬破他手指，血滴在紅綢上燃起黑火。
喜帳外傳來天兵號角。玉帝法相在雲間顯現，百萬天兵包圍紅繭。
“魔頭...”玉帝揮動打神鞭，“...放出諸仙。”
厲容殤撕開胸前皮肉。昆侖玉髓在他心臟跳動，與胎兒心跳共振。
“來賀喜...”他拽出玉髓擲向天際，“...總該帶禮物。”
玉髓在半空爆成毒霧。天兵們互相殘殺，血雨澆灌得紅綢更加鮮豔。
玉帝法相晃動，打神鞭調轉方向指向燁翎琳。
“佛母...”玉帝怒喝，“...你要陪他萬劫不複？”
她望著厲容殤空洞的胸腔輕笑：“是。”
打神鞭劈落那刻，她主動迎上前。
厲容殤徒手抓住鞭梢。黑血順著手臂蔓延，打神鞭寸寸碎裂。“我的新娘...”他舔去鞭痕，“...輪不到你教訓。”
紅綢突然收縮。幸存的修士與天兵被絞成肉泥，血肉滋養著昆侖廢墟長出的曼珠沙華。厲容殤摘取最豔那朵，簪在她鬢間。
“禮成...”他咬破彼此食指，血滴交融處升起魔契，“...從此仙佛難阻。”
燁翎琳在血腥中注視魔契條文。每行都寫著他獻祭的代價：半顆心、千年修為、永世孤寂。“值得？”她觸碰他空蕩的胸腔。
厲容殤握著她的手按向腹部。胎兒正在吞噬昆侖靈脈，與魔契產生共鳴。“我隻要你...”紅綢在他們周身纏繞成婚服，“...哪管值不值得。”
晨曦刺破紅繭時，昆侖山已成平地。唯有一座喜帳佇立廢墟，帳內傳出嬰兒啼哭。厲容殤割斷臍帶輕笑：“瞧...我們的孩兒多像你。”
她望向嬰兒雙瞳。
左眼映著萬裡江山，
右眼藏著無邊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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