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寫到這裡,夢禁世界第一次真正迎來“沒有主導者”的清醒時代。母夢被終止,塔心坍塌,權力與意識的枷鎖都被撕開,但夏堇他們沒有選擇掌權,也沒有重建秩序——他們隻是留下來,學著在風裡生活。
這一卷的主題不是“重建”,而是“習慣清醒”。
過去的每一卷,他們都在與係統對抗;而到了卷五,他們開始與自己對抗——與“清醒之後的空白”、與“被剝奪痛覺後重新學會感受”的不安。
電台成為了新的象征。那不是權力中心,而是一種記憶的延續。通過“回聲檔案”,他們讓無名者的聲音被聽見——這些聲音既不是革命宣言,也不是詩,而是生活的碎片。
廣播的存在,讓人們有了選擇權:聽,或者不聽。記得,或者忘記。
而正是這種選擇的權利,標誌著夢禁的真正勝利。
夏堇、阮初、聞敘三人此時的關係,也經曆了無聲的變化。
他們不再是被追捕的同伴,也不是反抗的搭檔,而是清醒時代裡最普通的居民。
他們一起修天線、整理回聲、偶爾爭論、偶爾沉默。
但他們之間的信任從未動搖——那種信任不是依賴,而是共識:
清醒是一種負擔,也是一種尊嚴。
很多人問,為何他們不去重建世界?
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們不是救世主。
夢禁從第一卷開始就拒絕那種神化的敘事——他們不是要創造新秩序,而是要證明,人類可以在沒有神的世界裡,仍然活下去。
到卷五末尾,清醒紀元正式開啟。人們重新定義幸福、痛苦、夢境。
孩子們學會在沙地上“選擇夢”;
廣播變成城市背景的一部分;
街上的話語逐漸恢複平常——有人抱怨天氣,有人談戀愛,有人問路。
夢禁的終點,其實是生活的起點。
但每個故事都有其回聲。
夢禁既是終點,也是一段未被完整講述的開端。
夏堇偶爾仍會做夢。夢裡有實驗室的光,有她忘不掉的那張簽署保密協議的桌子。那時的她相信科學,相信幸福可以被設計。
而那份信念,正是夢禁一切的起源。
所以,卷六要講的,不是延續,而是追溯。
我們要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夢權的初期,母夢的誕生,幸福計劃的立項,那些以理性為名的瘋狂決策,那些在夢裡被刪除的身份。
在那裡,夏堇還不是清醒者。
阮初還在係統裡調試防火牆。
聞敘還在研究神經接口。
他們彼此不認識,甚至站在不同的立場上。
夢禁的世界,從來不是憑空坍塌的。
它有邏輯,有設計,也有最初的信仰——隻是那信仰,後來變成了控製。
如果說卷五是“風之後的人”,
那麼卷六,將是“風之前的夢”。
那是一個仍相信幸福可以被程序製造的時代;
一個以“善”為名,製造替代與安眠的時代;
一個神誕生的時代。
也是他們三人——未來的清醒者——第一次共同麵對自己的無知與盲信的時代。
夢禁不會回頭救任何人。
但它會讓你知道,夢是如何被製造的。
風吹過廢墟,也吹回了起點。
接下來是:
卷六·起夢者
——“一切清醒的故事,都始於一個被篡改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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