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林越再次加價。這已經接近這塊幽冥沉鐵的市場價上限。
包廂內沉默了一下，隨即那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一萬靈石。朋友，此物對老夫有大用，給個麵子。”
這話語中，已然帶上了一絲淡淡的威脅意味。
會場內不少人都看向了林越這邊，能坐在包廂裡的，多半是有些來曆的人物。
雲芷輕輕碰了碰林越，示意他謹慎。
林越麵具下的眉頭緊鎖。他需要這塊材料，但也不想初來乍到就莫名樹敵。正當他權衡之際，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插入：
“一萬兩千靈石。”
出價的，並非林越，也並非那包廂中人，而是來自他們側後方的一個角落！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同樣戴著麵具、穿著普通灰色鬥篷的身影舉起了號牌。此人氣息內斂，看不出深淺。
那包廂中的嘶啞聲音明顯一滯，似乎沒料到還有人橫插一杠，而且加價如此豪爽。他沉默了片刻，最終冷哼一聲，不再出聲。一萬兩千靈石，已經遠超幽冥沉鐵的價值。
拍賣師落錘，幽冥沉鐵歸那灰衣人所有。
林越心中詫異，看向那灰衣人。對方似乎也正好看向他，隔著麵具，林越仿佛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拍賣會繼續進行，但林越的心思已經不在台上。那個灰衣人……是巧合，還是有意？
拍賣會結束後，人群開始散去。林越和雲芷正準備離開，那名拍下幽冥沉鐵的灰衣人卻主動走了過來，擋在了他們麵前。
“兩位，請留步。”灰衣人的聲音依舊溫和。
林越和雲芷瞬間警惕，法力暗自運轉。
“閣下有何指教？”林越沉聲問道。
灰衣人輕笑一聲，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手腕一翻，那塊剛剛拍下的幽冥沉鐵便出現在他手中。他將其遞向林越：
“此物，或許對道友有些用處。便當是見麵禮了。”
林越沒有去接，混沌般的眼眸透過麵具，緊緊盯著對方：“無功不受祿。閣下是誰？意欲何為？”
灰衣人似乎並不意外他的反應，收回手，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從容：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道友需要什麼，也知道……道友身上帶著些什麼。”他的目光，似乎有意無意地掃過林越被袖袍遮掩的右臂，以及那深色的左眼。
“那塊鏡子，照得還清楚嗎？”灰衣人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林越心中劇震！昊天鏡心印！他怎麼會知道？！
雲芷的劍意瞬間鎖定了灰衣人，氣氛驟然緊張！
灰衣人卻恍若未覺，繼續悠然道：“不必緊張。我對二位沒有惡意，至少目前沒有。相反，或許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關於如何……更好地‘使用’你們的力量，甚至，擺脫一些不必要的‘注視’。”
他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此地不是談話之所，兩位若有興趣，可隨我來。當然，若不願，就此彆過亦可。”
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便向著會場外走去，似乎篤定林越他們會跟上。
林越與雲芷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與凝重。
這個神秘的灰衣人，不僅知道昊天鏡心印，似乎還對他們身上的秘密了如指掌！
去，還是不去？
這突如其來的“邀請”，是新的機遇，還是另一個更深沉的陷阱？
流雲墟的水，比他們想象的要深得多。而他們，已然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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