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傳》開機儀式定在周一上午，地點選在影視城外的仿古街道。
嶽川到的時候，現場已經搭好了背景板，“射雕英雄傳開機大吉”的紅布格外顯眼。
夏晚晴穿著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正和導演對戲，林浩站在旁邊，手裡捧著劇本，緊張得手心冒汗。
“彆緊張，待會兒拜神的時候手彆抖。”嶽川走過去，拍了拍林浩的肩膀。
林浩猛地抬頭，臉都紅了：“嶽川老師……我總覺得演不好郭靖，他太正直了，我怕沒那個勁兒。”
“正直不是傻。”嶽川笑了，“你就記住，郭靖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眼神裡要有股倔勁兒。”
夏晚晴走過來，手裡拿著個蘋果：“他昨天對著鏡子練了一晚上‘降龍十八掌’，差點把鏡子打碎。”
林浩更不好意思了，撓著頭嘿嘿笑。
開機儀式按流程走，上香、揭紅布、合影。嶽川作為原著作者和顧問，被拉到c位，左邊是導演，右邊是夏晚晴。
閃光燈亮個不停，他卻在走神——剛才看了眼桃花島的布景，假山做得太新，缺了點自然的野趣，得讓道具組處理下。
儀式結束後，導演拉著嶽川看監視器：“剛才拍了段黃蓉出場的戲，你看看怎麼樣？”
畫麵裡，夏晚晴穿著鵝黃衣裙，從船上跳下來，腳尖點在岸邊的石頭上，眼神靈動地掃過周圍，活脫脫就是書裡的黃蓉。
“不錯，”嶽川點頭，“就是船帆的顏色太豔了，換個淺灰的，更符合江南水鄉的調調。”
導演趕緊記下來：“馬上換！”
夏晚晴湊過來看回放，忽然笑了：“你比導演還嚴格。”
“不嚴格不行，”嶽川看著屏幕，“這是第一部，得立個標杆，不然以後的武俠劇都跟著瞎拍。”
正說著，周曼拿著手機跑過來：“嶽川，大衛發消息了，米國那邊把簽售會的時間定了，下個月十五號，在紐約的時代廣場書店，還說要請當地的媒體來采訪。”
“簽證辦得怎麼樣了？”
“早就遞上去了，昨天領事館打電話核實信息，說你是‘文化交流’，優先審批，估計這兩天就能下來。”周曼遞過來一份行程表，“我把時間排好了，簽售前一天飛紐約，留一天倒時差，簽售會後還有個華人商會的晚宴，他們想請你去唱首歌。”
嶽川掃了眼行程表：“把晚宴推了，我想抽空去趟大都會博物館，看看他們那兒的‘龍國文物’。”
“聽說那兒的不少東西都是贗品，”夏晚晴在旁邊接話，“上次我去演出，導遊說他們把明代的青花瓷標成清代的，還寫錯了窯口。”
嶽川挑了挑眉：“那更得去看看了，說不定能給《青花瓷》寫個續集。”
夏晚晴笑了：“你還真是什麼都能寫進歌裡。”
下午，嶽川回學校辦點事，剛進宿舍樓，就被張超堵住了。
“川哥！你上熱搜了！”張超舉著手機，屏幕上是嶽川最嚴顧問的話題，“《射雕》開機的路透照裡，你盯著道具組改船帆的樣子被拍了，網友說‘有嶽川在，射雕穩了’！”
嶽川接過手機，翻了翻評論，大多是期待的聲音。有幾條提到了《倚天屠龍記》的更新，催得急。
“今晚加更兩章。”嶽川把手機還給他，“對了，我下個月去米國，你幫我把宿舍的書整理下，尤其是那幾本關於龍國瓷器的，我可能要帶過去。”
“米國？簽售？”張超眼睛亮了，“能帶我去不？我給你拎包！”
“下次吧，這次行程緊。”嶽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上課，彆掛科。”
張超垮著臉：“知道了……對了，老吳剛才打電話，說番茄想搞個‘武俠知識競賽’，用你的小說當題庫，一等獎送你的簽名吉他，問你同意不。”
“吉他可以送，”嶽川點頭，“題庫我得審，彆把楊過寫成楊康他哥。”
回到宿舍，嶽川打開電腦，先給《倚天屠龍記》加更了兩章，然後開始整理去米國的資料。大衛發來一段視頻，是他練《刀劍如夢》的樣子——這家夥中文發音不標準，“狂笑一聲”唱成“哐笑一聲”，彈吉他還差點把弦崩斷，看得嶽川直樂。
他回複大衛：“下次視頻連線，我教你唱，再錯罰抄《刀劍如夢》歌詞一百遍。”
大衛秒回：“收到！保證學會！對了，米國的粉絲都在問，你會不會帶新的武俠故事去？他們想看《神雕俠侶》的番外。”
嶽川想了想，在文檔裡敲下《楊過與小龍女》的番外標題，寫了個開頭：“十六年後，小龍女在絕情穀底種了片桃花，楊過每次來看她，都帶壇桂花酒……”
寫了不到兩百字，手機響了，是領事館的短信，說簽證下來了，讓去取。
嶽川關掉文檔，起身去領事館。
拿到簽證，看著上麵的照片，他忽然覺得有點不真實。
半年前，他還隻是個趴在課桌上聽著殺豬般二胡聲的普通學生，現在卻要帶著龍國的武俠和歌聲，去另一個國家。
走出領事館，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嶽川掏出手機，給夏晚晴發了條消息：“簽證到手，下個月見。”
夏晚晴很快回複：“一路順風，記得給我拍博物館的‘笑話’。”
嶽川笑了，收起手機，加快了腳步。
《射雕》的船帆要改，《倚天》要更新，《歲月神偷》的最終版要錄，去米國的吉他得調音……
事情不少，但每一件都透著勁兒。
就像《射雕》裡的郭靖，一步一步，總能走到想去的地方。
而他的江湖，才剛跨出龍國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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