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大學的講座教室,比嶽川想象中要擠。
不僅坐滿了學生,連過道裡都站著人,有黃皮膚的華人,也有金發碧眼的老外,手裡大多拿著《神雕俠侶》的英文版,或者一本翻得卷邊的《唐詩三百首》——當然,是翻譯得七零八落的版本。
主持講座的正是那位中文教授,姓劉,頭發花白,說話帶著點京腔:“今天我們請到的嶽川先生,不僅是武俠小說作家、音樂人,更是一位對中國傳統文化有深刻理解的年輕人。掌聲歡迎!”
嶽川走上講台,沒拿稿子,直接翻開帶來的《唐詩宋詞精選》。
“我們先從一首詞開始吧。”他指著其中一頁,“《念奴嬌·赤壁懷古》,蘇軾的。可能有些朋友沒聽過,但我相信,你們會喜歡它的。”
他清了清嗓子,用中文念了起來:“大江東去,浪淘儘,千古風流人物……”
聲音不高,卻帶著股穿越時空的厚重。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輕了。
念到“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時,他的語速加快,像是真的看到了赤壁的驚濤駭浪。
最後一句“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落下,教室裡靜了幾秒,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太震撼了!”一個戴眼鏡的女生站起來,“雖然聽不懂中文,但我能感覺到那種……很磅礴的感情,像站在懸崖邊看大海。”
“這就是詩詞的魅力,”嶽川笑了,“不需要翻譯,情緒能傳過去。”
劉教授補充道:“蘇軾是宋代的大文豪,這首詞寫的是他遊覽赤壁時的感慨,既有對曆史的敬畏,也有對人生的豁達。可惜啊,在我們現在的中國,知道他的人已經不多了。”
嶽川點點頭,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音頻——是他昨晚在酒店用吉他彈的《念奴嬌》伴奏小樣。
“我試著給這首詞譜了個曲,用搖滾的風格。”他舉起手機,“大家聽聽看,能不能配得上這份磅礴。”
電吉他的前奏猛地響起,帶著撕裂感的旋律瞬間填滿教室。嶽川跟著節奏,再次念起詞,這次帶著嘶吼的力量,把“千古風流人物”的豪情喊得淋漓儘致。
學生們聽得目瞪口呆,隨即跟著節奏搖頭晃腦,有人甚至站起來,揮舞著手臂。
“這才是搖滾!”一個穿皮衣的男生喊,“比我們這兒的搖滾有靈魂!”
講座的後半段,嶽川講了水墨畫。
他沒帶畫,直接用粉筆在黑板上畫了起來。寥寥幾筆,一根竹子的輪廓就出來了,再用不同力度的筆觸加了幾片葉子,濃淡乾濕,瞬間有了神韻。
“水墨畫講究‘寫意’,”他指著黑板,“不是畫得像,是畫得‘對’。比如這竹子,要畫出它的氣節,寧折不彎。”
下麵的學生拿出手機瘋狂拍照,劉教授更是激動得直點頭:“多少年了,沒見過有人能在黑板上畫出這股勁兒!”
講座結束後,學生們圍上來,像追星一樣要簽名、合影。
那個穿皮衣的男生舉著吉他:“嶽川先生,能教我彈《念奴嬌》的前奏嗎?太酷了!”
嶽川笑著接過吉他,教了他幾個和弦:“重點是力度,要像驚濤拍岸一樣。”
劉教授拉著嶽川,往辦公室走:“我有個不情之請,紐約有個華人文化協會,下個月有個中秋晚會,想請你去表演,唱首歌,或者畫幅畫都行。”
“可以唱《但願人長久》。”嶽川點頭,“正好是蘇軾的詞,配中秋挺合適。”
“太好了!”劉教授眼睛一亮,“那首詞我也喜歡,‘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多好啊。”
從紐約大學出來,大衛遞過來一瓶可樂:“你剛才在黑板上畫的竹子,被學生拍下來發到網上了,現在‘中國粉筆竹’成了熱搜詞!好多人說‘原來中國畫這麼簡單又這麼厲害’!”
嶽川接過可樂,喝了一口:“簡單?他們沒見過真正的厲害。”
他想起前世故宮裡的《千裡江山圖》,那才是真正的巔峰。
“對了,”大衛忽然說,“明天有個搖滾樂手想找你,是‘涅盤’樂隊的主唱,他聽了《刀劍如夢》,說想跟你合作寫首歌,融合東方武俠和西方搖滾。”
嶽川挑了挑眉:“涅盤?可以見見。”
把東方的俠氣,和西方的搖滾碰撞一下,說不定能擦出有意思的火花。
回到酒店,嶽川打開郵箱,看到淩薇發來的《射雕》最新片花。
畫麵裡,黃蓉和郭靖在桃花島練劍,夏晚晴的眼神靈動,林浩的動作雖然生澀,但那股憨直的勁兒很到位。背景音樂用了《刀劍如夢》的純音樂版,搭配得恰到好處。
嶽川回複:“不錯,桃花島的假山終於有點野趣了。”
夏晚晴秒回:“是你說的‘要像沒人管過的樣子’,道具組特意去山裡挖了些真石頭。對了,國內有個民樂大賽,組委會想請你當評委,說想讓你給傳統樂器指條新路子。”
嶽川想了想,回:“等我從紐約回去就接,正好,我最近寫了首古箏曲,叫《漁舟唱晚》,可以在大賽上首演。”
放下手機,嶽川走到窗邊,看著紐約的夜景。
燈火璀璨,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或許,是少了點詩詞的韻味,少了點水墨的留白,少了點江湖的俠氣。
但沒關係,他可以一點點加進來。
就像此刻,他口袋裡的筆記本上,新寫的古箏曲譜旁邊,還躺著幾句詩。
是李白的《將進酒》。
明天見涅盤樂隊,或許可以試試,用搖滾的嗓子,喊出“天生我材必有用”。
想想就覺得,挺帶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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