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好萊塢的忙碌,團隊像被鬆了弦的發條,集體癱在保姆車裡。嶽川揉著酸脹的脖子,突然拍板:“去泰山!爬山,看日出,誰都不許提工作!”
夏晚晴正敷著麵膜,聞言掀開一角:“你確定?上次去張家界,是誰說‘爬山是對人類的酷刑’,最後被抬下來的?”
“此一時彼一時!”嶽川梗著脖子,“泰山不一樣,有文化底蘊,適合找靈感……順便贖罪。”
他指的是上次在張家界吐槽“風景不如動畫特效”,被網友追著罵了三天“沒文化”。
陸哲舉雙手讚成:“我帶把吉他,山頂唱《爬山歌》,絕對應景!”
周曼翻著手機查攻略:“住山腳民宿吧,農家菜地道,還能避開狗仔。”淩薇早已扛起相機,鏡頭對著窗外掠過的風景:“目標——泰山日出,衝!”
一路向北,高鐵窗外的景色從都市叢林變成連綿山巒。嶽川靠在窗邊,看著遠處黛色的山影,突然掏出小本本寫寫畫畫。夏晚晴湊過去看,隻見紙上寫著“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字跡潦草卻帶著股勁兒。
“又在‘創作’了?”她笑著調侃,“這次是詩還是歌?”
“先保密。”嶽川把本子合上,神秘兮兮,“等爬到山頂再說,得配著雲海才有那味兒。”
抵達泰安時已是傍晚,民宿老板是個憨厚的大叔,看著嶽川一行人隻覺得眼熟,卻沒往明星身上想,熱情地推薦:“明兒早點起,走‘慢十八盤’,雖陡但風景絕,適合拍照片!”
淩薇舉著相機拍個不停,從斑駁的木門拍到院角的石榴樹。
陸哲抱著吉他坐在石階上,彈起不知名的調子,引得老板家的大黃狗蹲在旁邊歪頭聽。
周曼則在跟老板打聽當地的老手藝,聽說有位刻碑師傅快八十了,立刻記在小本本上——這正是她為團隊新公益項目“文脈守護計劃”找的線索,打算記錄並資助瀕危的傳統技藝。
晚飯是地道的農家菜,炒雞燉蘑菇噴香,嶽川埋頭扒飯,被夏晚晴搶了塊雞腿:“少吃點,明天爬山沒力氣。”他嘴裡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反擊:“力氣都在腦子裡,寫詩不用腿。”
夜裡的泰山腳下,蟲鳴混著遠處的犬吠。嶽川和夏晚晴坐在院壩裡,看著滿天星鬥。夏晚晴突然說:“其實你不用總想著‘創作’,出來玩就放鬆點。”
心裡卻說“這不是創作,是‘搬運’。”嶽川望著泰山的輪廓,輕聲說,“你不覺得嗎?這山就該配幾句像樣的詩,不然太委屈了。”
夏晚晴沒懂他的意思,卻覺得他眼裡的光,比星星還亮。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團隊就裹著外套往山上爬。起初大家還有說有笑,陸哲哼著不成調的歌,淩薇跑前跑後拍晨霧。可到了“慢十八盤”,台階陡得像豎起來的梯子,所有人都蔫了。
嶽川扶著欄杆喘氣,看著夏晚晴被汗打濕的劉海,突然喊:“我給你寫首《泰山頂上一棵鬆》吧,等爬上去就唱!”
“先爬上去再說!”夏晚晴白了他一眼,卻悄悄放慢腳步等他。
爬到半山腰的觀景台時,東方泛起魚肚白。雲海在腳下翻滾,晨光給山尖鍍上金邊。嶽川站在崖邊,突然張開雙臂,對著群山大喊: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聲音在山穀裡回蕩,帶著股子少年人的狂傲。周圍的遊客都愣住了,有老人喃喃道:“這詩……絕了!把泰山的魂都寫出來了!”
夏晚晴站在他身後,看著晨光裡他的側臉,突然覺得這一路的辛苦都值了。周曼掏出手機趕緊錄音,淩薇的相機快門按得停不下來,陸哲更是直接盤腿坐下,即興給這首詩配起了旋律。
一個背著畫板的姑娘激動地說:“老師,您太厲害了!能再念一遍嗎?我想畫下來!”
“不是老師,是……”嶽川剛想解釋,被夏晚晴一把拉住:“他姓嶽,你叫他嶽先生就好。”她可不想剛擺脫狗仔,就因為一首詩被圍堵。
一行人匆匆下山時,才發現觀景台已經炸開了鍋。有人把嶽川吟詩的視頻發上了網,配文“泰山遇神人,一首詩道儘天下山”。評論區裡,眼尖的網友已經認出來了:
“這不是嶽川嗎?!他居然會寫詩?!”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我宣布,這是泰山最好的廣告詞!”
“泰安文旅局快醒醒!趕緊請嶽川當代言人啊!”
民宿老板看到視頻,一拍大腿:“我說怎麼眼熟!原來是大明星!昨晚那炒雞是不是太鹹了?”
離開泰安時,高鐵站已經有年輕人舉著“嶽川,再念首詩”的牌子。嶽川拉著夏晚晴埋頭狂奔,嘴裡還不忘吐槽:“都說了彆提工作,這下好了,成‘移動詩詞庫’了。”
夏晚晴笑得直不起腰:“誰讓你把詩寫得那麼好?現在好了,估計全國景區都在等你去‘靈感迸發’了。”
高鐵上,周曼的手機響個不停,全是各地文旅局的合作邀請。她舉著手機給嶽川看:“你看,華山說‘我們有險峰,適合寫壯誌淩雲的詩’;黃山說‘我們有雲海,比泰山更仙’……”
嶽川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突然說:“下一站去曲阜吧,孔夫子的地盤,該輪到‘子曰’出場了。”
陸哲湊過來:“那我得準備首《論語》改編的歌,‘學而時習之’配搖滾,想想就帶勁!”
淩薇翻著相機裡的照片,最滿意的還是那張——晨光中的嶽川張開雙臂,夏晚晴站在他身後,雲海在兩人腳下翻湧,像幅流動的畫。
她悄悄對周曼說:“你看他們,一個寫詩驚山,一個含笑望他,倒真應了那句‘才子佳人’。”
周曼笑著搖頭,卻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或許,“文脈守護計劃”可以加個“詩詞傳承”分支,讓嶽川這肚子裡的“墨水”,能流進更多年輕人心裡。
泰山的詩還在網上發酵,而嶽川的“靈感”,已經飄向了下一座山。他知道,這些從地球“搬”來的文字,在這個世界正煥發新的生命力,就像泰山的日出,每天都是新的,卻永遠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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