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晴工作室一行人走進東京的傳統茶室時,宮本先生正坐在榻榻米上調試三味線——琴馬旁放著塊磨損的絨布,是他用了四十年的“調音布”。
藤原則握著尺八,指尖在音孔上輕輕摩挲,管身上的竹紋裡還沾著清晨的露水。“《星途》的三味線部分,我試彈了三遍,總覺得節奏太‘順’了,”宮本沒等眾人落座,就撥動琴弦,彈出一段急促的旋律,“雙星係的軌道交彙時,應該有‘拉扯感’,像這樣——”
琴弦的“錚鳴”聲裡,帶著明顯的頓挫,卻與嶽川記憶裡地球《櫻花謠》的三味線處理有異曲同工之妙。
嶽川沒直接否定,而是掏出手機,調出雙星係的軌道模擬視頻:“您看,兩顆星的交彙不是‘碰撞’,是‘慢慢纏繞’,就像您年輕時和愛人牽手散步,節奏是‘柔中帶勁’,不是‘硬邦邦的頓挫’。”
他邊說邊用手指在桌上畫星軌:“三味線的彈撥可以‘輕按重放’,按弦時輕一點,放弦時帶點餘震,像星軌劃過的尾跡。”
宮本盯著視頻裡的星軌,手指無意識地跟著節奏在三味線上輕按,突然眼睛一亮:“我懂了!不是要‘勁’,是要‘留韻’——就像櫻花落在水麵,不是立刻沉底,是漂一會兒再慢慢往下沉。”
他重新彈起,按弦時指尖微顫,放弦時讓餘音多留半秒,果然有了“星軌纏繞”的感覺。藤原也跟著吹響尺八,清冽的音色與三味線交織,像兩顆星在宇宙裡對話,茶室裡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合練環節卻出了小插曲——陸哲的吉他節奏總與三味線對不上,宮本的彈撥偏自由,而吉他的節拍器太機械。
“要不咱們丟開節拍器,”陸哲突然提議,“我跟著您的三味線走,您彈快我就快,您慢我就慢,像跟著星軌的節奏調整速度。”
宮本眼睛一亮,立刻彈起《星途》的間奏,陸哲的吉他緊緊跟住,時而輕掃和弦,時而用滑音呼應三味線的餘韻,原本的“錯位”反而變成了“星軌交錯”的獨特質感。
夏晚晴趁機和藤原交流唱法:“我唱副歌時,能不能用‘氣聲’和您的尺八呼應?比如我唱‘星を追いかけて’,您用尺八吹一段相同的旋律,像我在和星星對話。”
藤原立刻點頭,兩人當場試了一遍——夏晚晴的氣聲柔得像星光,尺八的旋律清得像星風,混在一起格外動人。
佐藤忍不住拿出手機錄音:“這段一定要放進音樂會的直播裡,太有‘跨次元對話’的感覺了!”
可當天下午,日本的營銷號突然開始轉發星娛的通稿,標題刺眼:“川晴工作室不懂日本傳統樂器,強行改編《星途》,宮本、藤原合作陷僵局”,還配了張斷章取義的照片——照片裡宮本皺眉調試三味線,被說成“對改編不滿”。
沒等周曼聯係法務,宮本就主動發了推特,配著合練的視頻:“與川晴工作室的合作非常愉快,我們討論的是‘如何讓三味線貼合星軌’,不是‘不滿’。好的音樂需要碰撞,不是造謠。”
藤原也轉發補充:“嶽川先生對‘星與音’的理解讓我驚歎,尺八與旋律的融合,是我近年來最滿意的創作。”
推特很快衝上日本熱搜,星穹社官微也轉發視頻,配文“《星途》的音樂是‘星與樂的共生’,謠言不攻自破”。
不少日本網友留言:“期待星空音樂會,已經買好觀測廳的門票了”“星娛彆再蹭熱度,好好做自己的作品吧”。
傍晚去天文館調試時,又遇到了新問題——星象投影的星軌速度,與《雙星語》的旋律節奏差了0.5秒,導致“副歌與星軌交彙”的同步效果出不來。
山田館長急得直擦汗:“觀測廳的投影設備是固定參數,沒法調整速度,這可怎麼辦?”
嶽川盯著投影屏,突然指著星軌數據:“把副歌的起始時間往後延0.5秒,同時把前半段的旋律節奏放慢0.1倍,這樣既能跟上星軌,又不會讓聽眾覺得拖遝。”
他當場用手機修改編曲,把《雙星語》前半段的鋼琴單音,從“每秒兩個音”改成“每秒1.8個音”,再把副歌起始時間往後挪——調試時,當副歌響起,投影裡的兩顆星正好開始纏繞,整個觀測廳都泛起驚歎聲。
山田激動地握住嶽川的手:“您真是‘星樂魔法師’!這樣一來,觀眾會覺得‘旋律就是星軌的聲音’。”
淩薇趁機調整投影的視覺效果:“我在星軌纏繞時,加入‘音符星塵’——音符跟著星軌飄,碰到觀眾席的投影區,就會彈出對應的旋律片段,互動感更強。”
排練結束時,夜色已經漫過天文館的穹頂。宮本先生突然拿出一個錦盒,裡麵裝著支老舊的三味線:“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當年他用這支琴彈過‘星謠’,今天我把它帶來,想在音樂會上用它彈《星途》的間奏,算是‘兩代人的星聲傳承’。”
藤原也掏出一塊竹製的音孔蓋:“這是用櫻花穀的老竹做的,蓋在尺八上能讓音色更柔,明天音樂會我就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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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走出天文館時,山田突然叫住嶽川,遞過一份新的星軌報告:“天文台剛觀測到,雙星係明天會出現‘異常亮度脈衝’,大概在《雙星語》副歌高潮時出現,亮度會比平時高30——咱們要不要調整旋律,讓副歌的音量和音色跟著亮度變化走?”
嶽川接過報告,看著上麵的亮度曲線,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地球《行星組曲》裡“木星”樂章的處理手法——用音量的起伏呼應天體的亮度變化。
“我今晚就能改,”他點頭,“把副歌的弦樂音量提高30,加一段管樂的‘強音爆發’,正好貼合亮度脈衝,讓觀眾覺得‘星星在跟著音樂發光’。”
周曼立刻拿出筆記本:“我安排酒店的會議室,今晚咱們就在那改編曲,淩薇同步調整投影的亮度參數,林野準備好錄音設備,確保修改後的版本能及時發給樂隊排練。”
淩薇已經打開電腦,調出投影的亮度調節界麵:“我把亮度脈衝的時間點標紅,明天排練時讓技術人員盯著,確保投影和音樂完全同步。”
晚風裡帶著櫻花的香氣,天文館的穹頂透著微弱的星光。嶽川看著手裡的星軌報告,又看了看身邊討論修改方案的夥伴,突然覺得——所謂“星樂共生”,從來不是預先設計好的完美,而是在一次次的調整與碰撞裡,讓旋律跟著星軌走,讓情感跟著共鳴來。
就像明天的音樂會,不管是宮本的老三味線,還是藤原的櫻花竹音孔蓋,不管是雙星係的異常亮度,還是觀眾的意外反應,都會成為《星途》最獨特的“星聲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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