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城郊留守兒童學校的麵包車顛簸在鄉間小路上,車鬥裡的舊鼓用藍布裹著,和張武生的小戲鞋、淩薇準備的彩紙堆在一起。
嶽川坐在副駕,手裡攥著那張畫著“泡麵”的手繪戲票,突然開口:“今天加個‘鼓鑼寄思念’的環節吧。”
周曼正在後排核對活動清單,聞言抬頭:“寄思念?是讓孩子們寫心裡話?”“不止,”嶽川回頭,指了指車鬥裡的舊鼓,“讓他們把想對父母說的話,編成短句,跟著鼓鑼聲念出來,再寫在手繪戲票上,咱們幫他們寄出去。”
這想法源自他前世地球“留守兒童心聲傳遞”的公益模式——用聲音和文字結合的方式,讓孩子的思念有出口,隻是換了“槐巷鼓鑼”的載體,偽裝成“路上臨時想到的創意”。
陸哲立刻掏出錄音筆,對著舊鼓敲了敲——“咚咚”的鼓聲沉厚,和老鑼的“哐當”聲混在一起,竟有種奇妙的呼應。
“我把鼓點調成‘思念節奏’,”他邊試邊說,“慢三拍,適合孩子們念短句,星娛要是搞這個,肯定用電子鼓點,快得像趕場,哪有這種沉下來的味道。”
淩薇在旁邊裁彩紙,把紙剪成戲票的形狀,特意留了粗糙的邊緣,“讓孩子們摸起來像真的老戲票,寫思念的時候,能覺得‘這不是普通的紙,是能寄走的心意’。”
張武生則拿著小戲鞋,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等下教孩子們穿鞋,要先講‘戲鞋裡的故事’——這是當年徒弟學戲時穿的,現在傳給他們,就像把‘堅持’的念想傳下去。”
車剛到學校門口,就看到校長和幾個孩子站在土坡上張望——學校的操場是泥土地,籃球架的籃網破了個洞,教室的窗戶糊著塑料布,卻乾乾淨淨。
“孩子們聽說有老鑼、舊鼓來,早就在盼著了,”校長握著嶽川的手,語氣帶著激動,“之前星娛也來過,送了些印著明星的塑料玩具,孩子們玩了兩天就扔了,你們帶的這些‘真東西’,才是他們需要的。”
林野的相機沒急著拍團隊,先掃過孩子們的臉——有個紮馬尾的小女孩,手裡攥著個布娃娃,眼睛盯著車鬥裡的舊鼓;還有個穿補丁衣服的小男孩,踮著腳看張武生手裡的小戲鞋,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這些眼神比任何擺拍都珍貴,”他對著鏡頭輕聲說,“星娛的攝影師隻會拍孩子舉著明星玩具的笑臉,哪會注意這種‘好奇又害羞’的小細節。”
淩薇的展架布置得簡單卻暖心——用學校的舊課桌椅搭成“戲台角”,舊鼓放在中間,旁邊擺著迷你糧囤和老鑼,小戲鞋放在透明盒子裡,旁邊貼著手寫的“戲鞋故事”;彩紙和蠟筆鋪在地上,像一片五顏六色的小天地。
“星娛要是來布置,肯定會拉橫幅、擺鮮花,”她邊擺邊說,“咱們就用孩子熟悉的課桌椅,讓他們覺得‘這是自己的戲台角’,不是外來的擺設。”
活動開始時,孩子們卻有點害羞——沒人敢先摸舊鼓,也沒人敢穿小戲鞋。
張武生見狀,拿起小戲鞋,蹲在紮馬尾的小女孩麵前:“這鞋叫‘虎頭鞋’,當年我徒弟第一次穿,摔了個跟頭,卻笑著說‘要像老虎一樣勇敢’,你要不要試試?”
小女孩猶豫著伸出腳,張武生幫她穿上,鞋有點大,她卻小心翼翼地走了兩步,臉上慢慢露出笑。
夏晚晴趁機唱起“穿鞋謠”:“虎頭鞋,腳上套,像隻小虎蹦蹦跳;不害怕,不害羞,鼓鑼聲裡把話表。”
調子輕快,孩子們跟著哼了兩句,膽子漸漸大了——穿補丁衣服的小男孩舉起手,說想敲鼓;還有個小胖子,吵著要摸老鑼,操場裡的氣氛一下子活了。
陸哲把舊鼓和老鑼的聲音混在一起,做成“思念伴奏”——鼓點慢三拍,鑼聲在每句結尾輕頓,孩子們跟著節奏念自己的話:“媽媽,我想你做的紅燒肉了”“爸爸,我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爺爺奶奶,我下次考試要考一百分”。
林野的相機抓拍著這些瞬間:小男孩敲鼓時用力的小胳膊,小女孩念思念時泛紅的眼眶,小胖子摸老鑼時驚喜的表情,張武生蹲在旁邊,輕輕幫他們調整姿勢。
可這時,校長收到消息:星娛的“公益慰問團”也來了,就在學校門口,帶著一車印著明星頭像的書包和文具,還有個穿亮片戲服的藝人,準備“給孩子們表演戲曲”。
“不用理他們,”校長皺著眉說,“上次他們送的書包,質量差得很,背了一周帶子就斷了,這次肯定又是來擺拍的。”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孩子跑回來告狀:“那個穿亮片衣服的叔叔,戲服紮人,還讓我們舉著書包拍照,不拍照就不給文具!”張武生聽了,氣得把鑼槌往鼓上一敲:“哪有這麼做公益的?這是欺負孩子不懂事!”
嶽川沒讓團隊去爭執,反而讓淩薇多拿些彩紙,“讓孩子們多寫幾張戲票,一張寄給父母,一張留給自己,一張貼在咱們的展架上,讓星娛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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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立刻圍過來,趴在地上寫戲票——有的畫了爸爸媽媽的樣子,有的寫了簡短的思念,還有的模仿老戲票的樣式,寫上“我愛你們”。
夏晚晴抱著吉他,把孩子們的思念短句編進了《校園戲文謠》:“鼓鑼響,寄思念,媽媽的紅燒肉香又甜;紙票薄,心意重,爸爸快回家看看我。”
孩子們跟著唱,聲音稚嫩,卻格外動人,連學校門口的星娛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探頭往裡麵看。
星娛的“表演”很快就冷了場——藝人穿著亮片戲服,在臨時搭的塑料台上唱了段改編的流行歌,孩子們沒一個鼓掌;發文具時,工作人員非要讓孩子舉著文具和明星海報合影,有個孩子不願意,還被不耐煩地推了一下。
家長群裡很快就有人爆料:“星娛的公益是作秀,川晴團隊才是真用心,孩子們跟著鼓鑼聲唱歌的樣子,比任何擺拍都感人。”
活動過半,陸哲把孩子們的“思念錄音”混進了戲操音樂——開頭是孩子們的念白,中間是鼓鑼合奏,結尾是夏晚晴的彈唱,校長聽著,紅了眼:“這錄音要刻成光盤,放給孩子們聽,也放給他們遠方的父母聽,比打電話更有意義。”
張武生則教孩子們跳“鼓鑼戲操”——把敲鼓的動作加進去,“咚咚”鼓點時拍手,“哐當”鑼聲時跺腳,孩子們跳得滿頭大汗,卻笑得格外開心。
有個小男孩跳完,拉著張武生的手說:“張爺爺,我以後也要學敲鼓,像您一樣厲害。”
傍晚收拾東西時,孩子們把寫好的戲票交給周曼,每張票上都畫著歪歪扭扭的圖案,寫著稚嫩的字。
紮馬尾的小女孩遞來一張,上麵畫著個穿戲鞋的小人,旁邊寫著“送給幫我穿鞋的夏姐姐”;穿補丁衣服的小男孩,把票折成小船的樣子:“周姐姐,你一定要幫我寄給爸爸,告訴他我會敲鼓了。”
林野的相機裡存滿了素材——孩子們寫戲票的側臉、跳戲操的身影、敲鼓時的小胳膊、和團隊成員的合影,他對著嶽川說:“剪個‘鼓韻童心’的紀錄片,發到網上,肯定能讓更多人關注留守兒童,也讓星娛的作秀公益無處遁形。”
周曼突然接到校長的電話,語氣很懇切:“我們想跟你們長期合作,每個月都來一次,教孩子們敲鼓、學戲操、寫思念戲票,孩子們太喜歡這些了,比上文化課還積極。”
她掛了電話,對著團隊說:“校長還說,村裡有個老藝人,家裡有麵舊銅鑼,想捐給咱們,說能給戲操加個‘亮音’。”
嶽川點點頭,看著車鬥裡堆得滿滿的手繪戲票,還有孩子們送的小禮物——有個用泥巴捏的小鑼,有張畫著鼓鑼的畫,還有個縫著虎頭的小布偶。
張武生手裡攥著小男孩送的泥巴鑼,笑著說:“這是我收到的最珍貴的‘樂器’,比當年戲台的鑼還寶貝。”
夏晚晴抱著吉他,彈起了改編後的《星光的手機》,調子溫柔,混著車窗外的蟬鳴:“鼓鑼聲裡藏著思念,紙票飄向遠方的天;孩子們的笑像陽光,照亮槐巷的暖。”
陸哲掏出錄音筆,把這段彈唱錄下來,“下次來,把這段加進戲操音樂裡,讓孩子們跟著唱,思念就不會孤單了。”
麵包車駛離學校時,孩子們追在車後揮手,手裡舉著自己做的手繪戲票,像一片五顏六色的小旗子。
嶽川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學校,手裡攥著那張畫著鼓鑼的戲票——上麵寫著“歡迎你們再來”,字跡稚嫩,卻像一顆種子,在槐巷的鼓鑼聲裡,慢慢生根發芽。
淩薇突然指著車窗外:“你們看!那個老藝人在路邊等咱們!”眾人抬頭,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手裡抱著麵舊銅鑼,站在土坡上,對著麵包車揮手——下一章的故事,就從這麵新捐贈的舊銅鑼開始,它會給戲操添上更亮的音,也會牽起更多孩子的思念,讓槐巷的聲音,在鄉間小路上,傳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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