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乃朕之肱骨,國之乾城,朕還要倚仗將軍為朕掃平天下,豈能輕易涉險?
這出擊之事,還需從長計議。來,朕敬將軍一杯,謝將軍為朕守此門戶!”
皇帝親自敬酒,話語中又極儘推崇倚重之意,呂布頓感受用無比,那點不快立刻拋到九霄雲外,連忙端起酒碗,一飲而儘,豪氣道:“陛下放心!有某家呂布在,絕不讓一個西涼賊子越過穀城!這門戶,某家替陛下守得穩穩的!”
劉辯又轉向張遼、高順等人,一一勉勵,詢問軍中情況,言辭懇切,態度平和,讓這些將領都感到如沐春風,心中對這位年少天子的好感大增。
宴席之後,劉辯在呂布的陪同下,巡視了穀城防務,檢閱了部隊。看著軍容整肅、士氣高昂的並州軍,劉辯心中稍安。
他特意去看望了高順統領的陷陣營,對這支軍紀嚴明、裝備精良的特殊部隊表示了讚賞,讓一向沉默寡言的高順也難得地露出了動容之色。
當晚,劉辯召呂布、陳宮於行在臨時駐蹕之所)密談。
燭光搖曳,映照著三人年輕卻已肩負重任的臉龐。
“奉先,公台,”劉辯看著眼前一文一武,語氣凝重,
“今日無外人,朕便與二位說幾句心裡話。董卓雖暫退,然其勢大,絕非旦夕可平。
袁紹等人在朝中,亦非真心輔朕。如今朕能倚仗者,唯有二位愛卿。”
他這話說得推心置腹,將呂布提到了與陳宮並列的核心位置。
呂布聞言,胸中豪氣頓生,又有一種被絕對信任的感動,當即拍著胸脯道:“陛下何出此言!布一介武夫,蒙陛下不棄,委以重任,官拜都督,封侯賜爵!此恩此德,布縱肝腦塗地,亦難報萬一!陛下但有所命,布萬死不辭!”這番話,倒是出自真心。
他呂布或許反複,但誰給他足夠的尊重和利益,他此刻的忠誠便是熾熱的。
陳宮也肅然道:“臣本寒微,蒙陛下簡拔於草莽,授以機要,敢不竭誠儘智,以報陛下知遇之恩?宮與呂將軍,必同心協力,輔佐陛下,共安社稷!”
劉辯看著二人,心中感慨。這就是他如今最核心的班底了。
一個多謀善斷、總攬全局的謀主,一個勇冠三軍、威懾敵膽的猛將。
雖然這個組合還存在隱患呂布的穩定性),但至少在此刻,他們因為共同的利益和目標,緊密地站在了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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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二位愛卿此言,朕心甚安!”劉辯動情道,
“如今朝廷初定,內憂外患。對外,需仰仗奉先之勇,穩守邊疆,震懾董卓。對內,需依靠公台之智,梳理政務,穩固朝綱。
朕年少,經驗淺薄,日後諸多事宜,還需二位多多輔弼!”
他這番姿態放得很低,完全是以合作者、乃至晚輩的姿態在與兩人交流,這讓呂布和陳宮都感到一種被尊重和被需要的感覺。
“陛下放心!”呂布慨然應諾。
“臣必儘心竭力!”陳宮躬身領命。
這一刻,少年天子、寒門謀士、並州猛將,這三股力量,在穀城這座前線軍鎮,完成了一次意義深遠的攜手。
一個以劉辯為核心,以陳宮為大腦,以呂布為拳頭的權力三角,初步成型。
當然,劉辯深知,這種關係需要不斷的維護和鞏固。
他看向呂布,笑道:“奉先將軍駐守邊關,風餐露宿,朕心實有不忍。朕已命人於洛陽尋得一副上好西域金絲軟甲,輕便堅固,可防流矢,回頭便賜予將軍。
另外,將軍的戰馬雖是神駒,然衝鋒陷陣,損耗亦大,朕再撥付良馬五十匹,供將軍麾下精銳換乘。”
金銀官職已賞,此刻賞賜更具實用性的甲胄馬匹,更是投其所好,顯得關懷備至。
呂布大喜,他最愛寶馬鎧甲,皇帝此舉,可謂撓到了他的癢處,連忙拜謝:“謝陛下厚賜!布……布定以此甲此馬,多殺敵酋,報效陛下!”
劉辯含笑點頭,又對陳宮道:“公台總領尚書台,日理萬機,亦需保重身體。朕已吩咐下去,日後尚書令署用度,比照三公,一應供給,不得短缺。
另,朕知先生清廉,家中用度或有不足,特賜錢五十萬,絹百匹,以供家用。”
這是對陳宮工作的肯定和生活上的關懷。
陳宮心中溫暖,再次拜謝:“陛下厚恩,臣……感激不儘!”
這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和恰到好處的賞賜,徹底拉近了三人之間的距離。
帳內氣氛融洽,仿佛不再是嚴格的君臣,而是誌同道合的夥伴在共商大計。
隨後,三人又具體商議了西線防務的細節,如何加強與洛陽的聯係,如何防範董卓可能的偷襲等,直至深夜。
第二天,劉辯在穀城大校場,舉行了正式的勞軍儀式,將帶來的酒肉金銀賞賜給全軍將士,再次發表了鼓舞人心的講話。
皇帝親臨前線犒軍,讓並州軍上下士氣達到了頂峰,“萬歲”之聲不絕於耳。
勞軍完畢,劉辯一行便啟程返回洛陽。呂布率領眾將,一直送出二十裡外,方才依依惜彆。
回程的路上,劉辯與陳宮同乘一車。
“陛下此番穀城之行,效果顯著。”陳宮看著窗外逐漸遠去的穀城輪廓,輕聲道,
“呂將軍心結已解,短時間內,西線當可無虞。”
劉辯點了點頭,臉上卻並無太多輕鬆:“奉先其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今日之諾,能維持多久,猶未可知。還需先生日後多多費心,與之保持溝通,既要用其勇,亦要緩其躁。”
“臣明白。”陳宮應道,“經此一事,呂將軍對陛下的忠誠,當更進一層。隻要陛下持續示以恩義,信之用之,同時以張遼、高順等穩重之將稍加匡輔,短期內應不致有大問題。”
“但願如此。”劉辯歎了口氣,“如今內部,袁紹虎視眈眈,母後垂簾,亦添變數。外部董卓威脅未除……朕這皇位,坐得並不輕鬆啊。”
陳宮看著少年天子眉宇間那與年齡不符的憂色,心中亦是感慨,寬慰道:“陛下勿憂。自古成大事者,必曆磨難。如今核心班底初成,陛下已非昔日孤立無援。
隻要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剪除內憂,掃平外患,中興漢室,並非虛妄。”
劉辯聞言,精神稍振,目光重新變得堅定:“先生說的是。路要一步一步走。接下來,該是好好整頓內部,會一會那位四世三公的袁本初了。”
車駕轔轔,向著洛陽方向駛去。
而在穀城返回營地的路上,呂布坐在高大的戰馬,誌得意滿。
皇帝親臨的榮耀,推心置腹的交談,以及那即將到手的金甲良馬,都讓他心情暢快無比。
張遼跟在他身側,見他心情甚好,便趁機勸道:“將軍,陛下如此信重,親臨勞軍,我等更當謹守職責,穩守防線,不負聖望。”
呂布此刻正在興頭上,對張遼的話也能聽進去幾分,哈哈笑道:“文遠放心!某家曉得輕重!陛下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這穀城,某家定給他守得鐵桶一般!至於出擊董卓嘛……既然陛下和陳尚書都認為時機未到,那便再等等!總有機會讓某家施展手段!”
看著主將似乎暫時安分下來,張遼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但他清楚呂布性情易變,今日之諾,能約束他多久,仍是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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