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憑借來自後世的見識,提出了一些超越時代的想法,雖然受限於當前條件無法完全實現,但也讓盧植和呂布耳目一新。
“北軍與翊軍,裝備需儘可能精良。尤其是弓弩,乃克製騎兵、守城之利器,當大力督造,裝備軍中。”
“練兵不止練技,更要練膽,練紀!可多設實戰演練,使士卒熟悉各種戰陣。”
“軍中需設教導,宣講忠君愛國、軍紀法規,使將士知為何而戰。”
“軍餉務必足額、按時發放,嚴禁克扣!朕會讓陳宮加大監察力度。
陣亡、傷殘者,撫恤必須優厚,朕之內庫亦可撥付部分,絕不能讓將士流血又流淚!”
呂布對這些具體措施未必全能理解透徹,但皇帝對軍隊的重視和投入,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心中更是熱切,恨不得立刻就去著手組建他的翊軍。
盧植則是越聽越心驚,他發現這位少年天子對軍務的理解,遠非紙上談兵,許多想法直指要害,甚至有些看似離經叛道,細思之下卻極有深意。
他越發覺得,陛下背後或有高人,或者……其天資確實遠超常人。
會議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方散。呂布興衝衝地領命而去,準備大乾一場。盧植也帶著沉重的任務和滿腹的思量離開。
消息很快如同插上了翅膀,傳遍了洛陽的軍政圈子。
北軍大營,丁原得知皇帝的決定後,心情複雜。
一方麵,他依舊是北軍總督,權力未減;但另一方麵,呂布被單獨授予組建翊軍的大權,明顯更受信重,這讓他心中那根關於“並州牧”的刺,又被觸動了一下。
但他畢竟是老成之人,知道此時絕非鬨情緒的時候,隻能壓下心思,全力配合盧植整編北軍。
而袁紹府上,許攸、逢紀等人聞訊,則是麵色陰沉。
“小皇帝這是要牢牢把軍權抓在手裡啊!”許攸恨恨道,
“整編北軍,讓丁原那個老東西和盧植牽頭,這是要清除我們的人!
另設翊軍,交給呂布那個莽夫,分明是要培養完全聽命於他的嫡係!”
“本初兄,不能再等了!”逢紀對袁紹道,
“皇帝步步緊逼,先是朝政,現在是軍權!若等他徹底掌控了洛陽兵馬,我等便是甕中之鱉了!”
袁紹麵無表情,但緊握的拳頭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上書!再上書!請求即刻赴任渤海!若再不允……我便親自入宮,當麵請辭!”他知道,離開洛陽,已是刻不容緩。
曹操得知消息後,獨自在書房中沉思了許久。皇帝這一手棋,走得極其高明。
既重用呂布這柄利刃,又用丁原和盧植平衡,同時通過整編北軍來整合、淨化原有的軍事力量。
他意識到,皇帝對權力的掌控欲望和手腕,遠超他的預期。
“亂世之梟雄,治世之能臣……”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個評價,心中對未來的道路,有了更清晰的考量。
翌日,關於整編北軍五校和設立翊軍的詔書正式下達。
朝廷機器開始圍繞這兩項重要的軍事改革運轉起來。
呂布雷厲風行,立刻在洛陽西郊劃定了翊軍營區,樹起招兵大旗。
條件極為優厚:餉銀豐厚,裝備精良,有功重賞。
他本人更是每日親自在校場,選拔勇力之士,考核騎射武藝。
一時間,許多自恃勇力的軍中健兒、乃至民間遊俠,紛紛前往投效。
呂布看著日漸充盈的營地和那些彪悍的士卒,誌得意滿,訓練起來也更加賣力。
而北軍大營則顯得更為忙碌和……陣痛。在盧植和丁原的主持下,對北軍五校的核查全麵展開。
吃空餉的、年老體弱的、紀律渙散的,都被逐一清理。
同時,大量的招兵告示也貼了出去,許多參與以工代賑的流民壯勇,以及一些向往軍旅生涯的良家子,成為了新的兵源。
整個北軍大營,仿佛一個巨大的熔爐,在經曆著去蕪存菁的鍛造。
劉辯並沒有完全放手,他時常通過盧植和陳宮的渠道了解進展,並特彆關注軍餉發放和軍紀整頓情況。
他知道,軍隊的忠誠,光靠主將的個人魅力是不夠的,更需要製度和實實在在的利益來保障。
這一日,他微服出宮,在嚴密護衛下,遠遠地看了西郊翊軍的訓練情況。
隻見校場之上,塵土飛揚,呂布頂盔貫甲,手持令旗,大聲呼喝,指揮著新募的士卒演練陣型。
雖然還顯稚嫩,但那股衝天的銳氣和呂布以身作則的悍勇,已然可見雛形。
“希望這把刀,真能如朕所願,鋒利無匹,並且……刀柄永遠握在朕的手中。”劉辯心中默念,轉身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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