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開門,是我!”
那聲音……低沉、溫和,帶著一絲長途飛行後的沙啞疲憊,卻無比清晰,無比真切!
是……張夏!
“我回來了,快開門吧,沒事了!”
那聲音清晰而又沉穩,充滿了讓她瞬間淚崩的熟悉感和安全感!
師父?!他終於回來了?!他真的來救我了?!
一股足以淹沒一切的狂喜和鬆懈感瞬間席卷了她,緊繃到極限的神經驟然斷裂,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理智的警告。
她從地上彈起來,不顧一切的踉蹌著撲向那扇厚重的鐵門,顫抖的手指迫不及待伸向了門把手。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那金屬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直覺,猛的在她腦中拉響了警報。
不,不對!這感覺……太完美了!太……像是精心編織的陷阱了!
她猛然縮回手,巨大的恐懼讓她渾身開始不自覺的戰栗,本能驅使著她幾乎是帶著最後的清醒,回身再度拿起那個ef檢測儀,按下了開關!
“嘀嘀嘀嘀——!!!”
依舊是那尖銳的蜂鳴,和那瘋狂閃爍的紅光!
屏幕上的數值甚至比剛才更高!那鮮紅的警報符號如同一雙的惡魔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瞪著她!
冰冷的冷汗瞬間浸透了傑西卡單薄的衣衫,緊貼在皮膚上,帶來刺骨的寒意。
好險……是幻覺!是它精心編織的,針對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誘餌!
它想騙她開門!
“師父……”她靠著冰冷的鐵門滑坐在地,滾燙的淚水不受控製地的洶湧而出,是劫後餘生的恐懼,也是孤立無援的絕望。
生理和心理的雙重酷刑如同兩把鈍鋸,反複拉扯著她那早已脆弱不堪的意誌。她的意識仿佛沉在一片灼熱而粘稠的迷霧裡,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下燃燒的沙子。
喉嚨的劇痛不再是單純的乾渴感,它已經演變成一種身體崩潰的尖叫,就視野邊緣開始出現閃爍的光暈。
渴……好渴……真的不行了……
這個念頭像野草般瘋狂滋生,壓倒了一切複雜的分析和恐懼。那扇門外的世界,即使充滿未知的恐怖,此刻也充滿了致命的誘惑……水龍頭!
哪怕是最廉價的、帶漂白粉味的自來水!她的身體在尖叫著渴求,神經末梢都在為那一瞬間的清涼而痙攣。理智告訴她那是地獄,身體卻叫囂著那可能是綠洲。
另一個更可怕的聲音在意識深處低語:如果袁維出事了……如果他沒能回來……那我……會被困死在這裡……就在師父準備的保護罩裡……變成一具乾屍……沒人會發現……
這個被極度痛苦催生出的念頭,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真實感,瞬間瓦解了她剛剛建立起來的堤防。
她甚至開始試圖說服自己:或許……那個楊安安……已經被張夏的設備消耗掉了大部分力量呢?剛才的聲音會不會就是它最後的騙局?萬一……萬一門外真的是趕回來的袁大哥……或者……或者張夏……他那麼厲害……說不定真的找到辦法提前回來了呢?
這些混亂、基於求生本能而滋生的僥幸想法,在生理需求的熊熊大火澆灌下,迅速膨脹,幾乎要吞噬掉最後一絲清醒。
恐懼的絲線依舊纏繞著心臟,但生理的需求已經徹底衝垮了堤壩。
那隻手,像被無形的繩索牽引著,先是輕微的顫抖著抬起,然後仿佛不受控製般,緩慢的伸向了那個門把手……
開?還是不開?出去找尋那微乎其微的生還可能?還是留在這裡,在乾渴和黑暗中等待一個緩慢而痛苦的死亡結局?
就在絕望如同深不見底的黑色泥沼,即將把她徹底吞噬時……
哢嚓!
一聲清脆的聲響,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又仿佛就在頭頂!
還來不及多想……頭頂上的熒光燈管,與牆角那散發著幽幽紫光的燈箱,以及所有儀器麵板上閃爍的指示燈……在一瞬間暗了下去。
設備嗡鳴聲也,在同一刹那,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醫務室,瞬間陷入一片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
屏蔽場……徹底失效了!
傑西卡如同被凍僵的雕塑,僵在原地!在這令人窒的黑暗中,她唯一能無比清晰感知到的,是自己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撞擊的聲音,那聲音大得如同擂鼓,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幾乎要炸裂開來。
就在此時門外那幽深的、仿佛通往地獄的走廊裡,響起了清晰無比、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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