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叛,他的離去,他帶來的巨大羞辱和混亂……似乎都被眼前更緊迫、更具體、也更……“真實”的人和事所取代。
取代他的,是江予安。
是江予安那沉靜卻可靠的眼神,是他一絲不苟的配合,是他應對婚慶時的專注,是他那身完美得不像話的西裝……
仿佛在潛意識裡,在為了應對這場迫在眉睫的“災難”而高速運轉的大腦中,我已經默認了——明天站在紅毯儘頭、需要我去挽著手臂、需要我去“配合”著“愛”的那個人,就是江予安。
他不是顧遠的替代品。他是這場混亂中,唯一一個清晰、穩定、並且切實存在的坐標點。一個我必須去麵對、去合作、甚至……去“扮演”好角色的對象。
這個“默認”來得如此自然,如此悄無聲息,甚至帶著一種認命般的平靜。沒有怨恨顧遠,也沒有愛上江予安。
隻是一種冰冷的、務實的接受——接受江予安就是我的“新郎”,至少在明天的婚禮上,在所有人眼中,必須是。
我回頭看了看沙發上熟睡的蘇曼和許薇,又望向窗外那片璀璨卻冰冷的燈火。
明天,就是婚禮了。
我的“新郎”,是江予安。
這個念頭清晰地烙印在腦海中,不再有最初的荒誕感和抗拒,隻剩下一種塵埃落定般的、帶著沉重疲憊的平靜。仿佛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無需再質疑,隻需……去完成它。
像完成劇本上早已寫好的、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
窗外的天色,似乎已經透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灰藍色的黎明曙光。
清晨。
刺耳的鬨鐘聲劃破了婚房的寂靜。蘇曼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彈坐起來,許薇也揉著眼睛醒來。
“天哪!幾點了!”蘇曼尖叫著撲向手機。
“快!月月!起來化妝做頭發了!”許薇立刻清醒,推著我進了浴室。
兵荒馬亂的早晨開始了。專業的化妝師和發型師團隊準時敲門湧入,帶來一大堆箱子和儀器。
婚房裡瞬間被化妝品、卷發棒的熱氣、以及急促的指令聲填滿。
我像個提線木偶般被按在梳妝鏡前。冰涼的粉底液拍在臉上,刷子在眼皮上掃過,頭發被一縷縷卷起、固定。
鏡子裡的人影漸漸變得精致、陌生,覆蓋上了一層完美無瑕的新娘麵具。
蘇曼和許薇也換上了伴娘裙,在旁邊嘰嘰喳喳地幫忙、拍照、試圖活躍氣氛。
她們努力避開任何敏感話題,隻專注於眼前的“美麗工程”。
在發型師為我戴上最後一件頭飾——那頂鑲嵌著碎鑽的精致小王冠時,我透過鏡子,看到那件象牙白的巨大婚紗被小心翼翼地懸掛在衣架上,在晨光中流淌著聖潔的光澤。
沒有心跳加速,沒有待嫁的羞澀喜悅,隻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該上場了。
我的搭檔,是江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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