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單元門,傍晚微涼的空氣裹挾著小區裡草木的清香撲麵而來,總算衝淡了些許鼻腔裡頑固殘留的垃圾餿味和心頭那股滅頂的尷尬。
我站在樓前的小廣場上,大口喘著氣,臉頰依舊滾燙,但總算脫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社死”現場。
“呼…呼…”我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一眼七樓的方向。江予安那張平靜到可恨的臉和他那句“不會再遇到”,還在我的腦子裡循環播放。
“不行…絕對不能現在上去!”我立刻否決了直接回家的念頭。萬一他還在樓道裡,或者萬一他正好開門出來…
光是想象那個畫麵,我的腳趾頭就開始瘋狂摳地,恨不得當場挖出個三室一廳把自己埋了。
太尷尬了!簡直尷尬到宇宙儘頭!
我需要時間!需要緩衝!需要一個完美的、不顯得那麼刻意的理由晚點再上樓!
目光掃過小區門口那家燈火通明的水果店,一個絕妙的“遁術”浮上心頭——買水果!對!蘇曼和許薇要來,我是該準備點水果!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打定主意,我幾乎是逃也似的衝向水果店。
琳琅滿目的水果散發著清甜的香氣,總算安撫了我那顆飽受驚嚇的心。
我像個報複性消費者,精心挑選了蘇曼愛吃的晴王葡萄、許薇喜歡的車厘子,還給自己捎了一大盒鮮紅欲滴的草莓。
沉甸甸的水果袋拎在手裡,那份實在的重量感奇異地給了我一絲安全感。
好了,現在…應該可以了吧?
我在單元門外又磨蹭了幾分鐘,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鼓起勇氣,以一種“我隻是個剛買完水果回家的普通住戶”的平靜姿態,刷卡進了單元門。
電梯緩緩上升,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電梯門在七樓打開的瞬間,我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
樓道裡空空如也,一片寂靜。明亮的燈光下,地板光潔如新,仿佛幾個小時前那場垃圾狼藉的“災難”從未發生過。
垃圾不見了!
我趕緊看向江予安的門口——乾乾淨淨,連點水漬都沒有。那幾袋讓我顏麵儘失的“生化武器”,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是神通廣大的保潔阿姨及時清理了戰場,還是…隔壁那位“冷血”的江律師親自動的手?
想到後一種可能,我的臉頰又有點發燙。他會怎麼想?覺得我邋遢到無可救藥?還是…根本懶得去想?
甩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管他誰收拾的,消失了就好!我幾乎是踮著腳尖,以最快的速度、最輕的動作溜回自己家,“哢噠”一聲反鎖上門,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後背抵著門板,感覺像打完了一場艱難的戰役。
把沉甸甸的水果放進冰箱,看著裡麵滿滿當當的食材,再環顧這間被我緊急打掃過、總算恢複人樣的屋子,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和輕鬆感油然而生。
尤其是想到蘇曼和許薇馬上就要來,嘰嘰喳喳的熱鬨能衝散一切陰霾,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飛揚起來。
嗯,心情這麼好,肯定是因為馬上要見到蘇曼和許薇了!
我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歌,一邊走進浴室,對著鏡子鄭重宣布,“絕對!絕對不是因為隔壁住著某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家夥!絕對不是!”
溫熱的水流衝刷下來,帶走一身的疲憊和殘留的尷尬氣息。氤氳的水汽中,我放鬆地閉上眼睛。隔壁的存在感似乎被暫時隔絕了,隻剩下對閨蜜相聚的期待。
嗯,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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