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溫熱,還帶著濕潤的水汽,卻無比堅定地收緊,將我的手牢牢包裹。然後,他用力一拉——
我低呼一聲,順著他的力道,跌坐在他的腿上,被他緊緊地、緊緊地擁入懷中。
他的手臂環抱著我的腰背,力道大得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下巴抵在我的發頂,呼吸沉重而灼熱。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裡傳來的、同樣失序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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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劫後餘生般的篤定,“我不會推開你。永遠不會。”
他重複著,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在對自己宣誓。
“林月,你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慶幸你當初的‘固執’,慶幸你像一束光一樣,不管不顧地照進我灰暗封閉的世界。謝謝你……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他的話語,像最溫柔也最洶湧的浪潮,瞬間衝垮了我心中那道因為害怕而築起的堤壩。眼眶猛地一熱,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我伸手回抱住他,把臉埋在他帶著清爽沐浴露香氣的頸窩裡,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和令人安心的氣息。
“該說謝謝的是我。”我的聲音悶在他的頸間,帶著哽咽,“謝謝你,最終選擇相信我,選擇讓我留下來。”
我們就這樣在衛生間的門口,在昏暗的燈光下,緊緊地相擁。仿佛要通過這個擁抱,來確認彼此的存在,來驅散那個由他人故事帶來的、關於“失去”的可怕假設。
過了許久,他的力道才稍稍放鬆了一些,但依舊環抱著我。他低下頭,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鼻尖蹭著我的鼻尖,呼吸交融。
“月月,”他看著我泛紅的眼睛,語氣無比認真,“看著我。”
我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望進他深邃的眸子裡。
“我承認,一直以來,我都抱著一種悲觀的、隨時準備結束的心態。我覺得我不配擁有長久的幸福,我覺得我最終還是會一個人。”他坦誠著,目光沒有絲毫閃躲,“但是,是你,用你的笑容,你的固執,你的陪伴,還有你……毫無保留的愛,一點一點地,把我從那個自我封閉的殼裡拉了出來。”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痕。
“你讓我知道,我不是任何人的拖累。我是江予安,是一個可以被你依賴,可以讓你感到幸福的男人。我的價值,不在於我能不能站起來,而在於我這裡,”他握著我的手,按在他的左胸口,那裡,心臟正有力地跳動著,“裝著對你多少的愛和責任。”
“所以,不要害怕。”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我們不會像他們一樣。因為我再也無法想象,沒有你的生活是什麼樣子。我不會放手,死都不會。”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堅定。
這一刻,所有的不安和害怕,都如同陽光下的冰雪,消融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踏實、無比安定的幸福感。原來,共同的“後怕”,也能成為感情最堅固的基石。
我破涕為笑,湊上去,主動吻了吻他的唇。“嗯,我相信你。”
這個吻,開始是輕柔的安撫,但很快,就在彼此劫後餘生般濃烈的情感催化下,變得深入而纏綿。唇齒間帶著鹹澀的淚味,更多的,是確認彼此存在的渴望和失而複得的珍惜。
直到我們兩人都氣息不穩,他才稍稍退開,抵著我的額頭,微微喘息著,眼底是尚未平息的深情和一絲被點燃的暗火。
“江予安,”我看著他,心裡被一種巨大的勇氣和衝動填滿,“我們……”
我話還沒說完,他卻像是知道我要說什麼,突然打斷了我的話。
“等等。”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一種鄭重的意味。
他操控輪椅,抱著我,退後了一些,讓我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然後,他凝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林月,我們結婚吧。不是契約,不是權宜,是真正的,一生一世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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