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沙西市的作坊裡,保羅正盯著工人燒陶罐。最近通商的訂單多,百姓們做的陶罐供不應求,他每天都泡在這裡,從選土到燒窯,每個環節都要盯。
“執行長,這窯的溫度夠了嗎?”工人問,手裡拿著測溫的鐵棍從廢墟裡撿的)。
“再燒半個時辰,彆著急。”保羅說,額頭上滿是汗——作坊裡的窯火烤得人難受,他的咳嗽又犯了,掏出帕子捂嘴,帕子上沾了點血絲。
自從接了執行長的位置,保羅就沒好好歇過。白天盯作坊、管通商、看恒溫棚,晚上還要跟李老頭對賬,經常忙到後半夜。娜姆勸他:“彆這麼拚,身體要緊。”他總說:“老會長信任我,魯迪還等著看,我不能掉鏈子。”
3月初,保羅又去找陳默,手裡拿著經濟報表:“老會長,這月通商賺了50袋麥子,恒溫棚的青菜能供應半個沙西市,經濟穩了。我想……還是讓魯迪回來當執行長,我去管作坊就行。”
陳默正在沙東市的麥田裡,看著蒙塔帶著護衛隊幫農民澆水。他接過報表,看了一眼,遞給保羅:“你做得很好,為啥要讓?”
“我沒魯迪有本事。”保羅說,“他能跟美國人談,能搞大項目,我隻會管小作坊、小棚子。現在陳默市要重建,得他來乾。”
“重建陳默市,不一定非要當執行長。”陳默說,“你接著當執行長,管全局;魯迪可以當陳默市長,專門負責重建——他懂建設,你懂經濟,正好互補。”
保羅愣了愣:“陳默市長?那權力……”
“歸你管。”陳默說,“他隻是市長,管陳默市的重建、民生,調動資源要跟你請示,武裝歸我管。這樣,他有活乾,你有實權,不會亂。”
保羅點點頭,心裡鬆了口氣——他不是怕權,是怕自己乾不好,現在有魯迪幫忙,他能輕鬆點。
3月中旬,元老院又開了次會,討論“陳默市長人選”。這次沒人爭吵,巴老先開口:“老會長說讓魯迪當陳默市長,負責重建,我同意——他以前建過公寓,懂這個。”
反對的元老張了張嘴,卻沒說話——上次陳默沒表態,他們吵了半天;這次陳默明顯傾向魯迪,誰也不想觸黴頭。李老頭撥了撥算盤:“重建需要錢、需要人,魯迪能跟剛果商人談,能征調材料,合適。”
沒人反對。元老們現在越來越怕陳默——他整合了武裝,掌握了生殺大權,說一不二。以前還敢爭兩句,現在隻敢點頭。
“那就這麼定了,”保羅說,“我去跟魯迪說。”
他找到魯迪的帳篷時,魯迪正在看《沙俄軍事史》。保羅把元老院的決定告訴他,魯迪合上書,沒立刻答應:“陳默市長?管重建?沒兵權?”
“沒兵權,但能調動作坊的工人、開墾的雇傭軍,材料我給你批。”保羅說,“老會長說了,重建好了,陳默市就是你的功勞。”
魯迪沒說話,手指在書上敲了敲——他想起羅曼諾夫的教訓,沒兵權的“官”,就是擺設。但他也知道,這是陳默給的機會,要是不接,可能永遠隻能待在帳篷裡看書。
“我考慮考慮。”魯迪說。
保羅走後,魯迪看著帳篷外的風沙,突然笑了——陳默這是既用他的能力,又防著他,跟彼得大帝用貴族卻削他們的權一樣。他不反感,反而覺得有意思——蟄伏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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