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跪地,重重叩首三次,額頭沾滿塵土。
林風走出南區邊界,踏上通往外界的土路。
荒野延展,黃沙卷地,遠處山影如鋸齒割裂天際。
他步伐平穩,一步一印,身後喧鬨徹底消失。
朝陽升起,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橫過乾涸的河床,延伸進霧靄深處。
一隻野犬從路邊竄出,嗅了嗅空氣,夾尾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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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右手悄然撫過胸前玉盒,確認封印完好。
前方三十裡外,官道岔口立著一塊殘碑。碑麵朝西,刻痕模糊。
他記得那裡原本沒有碑。
他放慢腳步,右手指尖微微曲起。
正午時分,南區議事廳內響起一陣爭執聲。
王夯帶著兩名壯漢堵在門口,指著賬冊吼道:“這個月糧倉進出數目對不上!小石頭你是不是中飽私囊?”
小石頭站在桌前,腰杆挺直:“每筆出入都有五人聯簽,賬本公開張貼。你要看,現在就可以去牆上看。”
王夯冷笑:“老子不識字!你說有就有?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就帶人拆了你們的藥棚!”
張伯拄拐進來,咳嗽兩聲:“王夯,你兒子三天前發燒,是誰送去醫治的?是你自己扛過來的吧?藥錢免了,你還領了兩份補助米。”
王夯語塞。
張伯繼續道:“糧倉鑰匙分五把,各持其一。你若懷疑,可隨時申請核查。但現在堵門鬨事,違反《南區十規》第三條,按律記過一次。再犯,取消配糧資格。”
王夯臉色漲紅,還想開口。
小石頭上前一步:“我允許你今夜親自參與盤點。若真有問題,我當場辭職。”
人群安靜下來。
王夯最終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當晚戌時,糧倉燈火通明。
小石頭帶著巡防隊逐一清點麻袋。張伯坐在角落,默默記錄。
月上中天,賬實相符。
王夯低頭搓著手:“我……我就是擔心大家吃不上飯。”
小石頭遞過一碗熱湯:“我們怕的不是缺糧,是人心亂。你既然關心,明日來議事會旁聽吧。”
王夯怔住,良久點頭。
三日後清晨,林風背起行囊。
他最後一次走過南區主街。孩童在牆角跳房子,婦人在井邊洗衣,老人們坐在簷下曬太陽。
一切平靜如常。
他跨過界碑,踏入荒原。
行至半途,忽覺空氣微顫。
前方沙地中浮現出一行足印,深陷三寸,間距均勻,卻無來路。
林風停下腳步。
片刻後,一個披著灰袍的身影從風沙中走出。麵容藏在兜帽之下,隻露出半截蒼白下巴。
“你是林風?”聲音沙啞如礫石摩擦。
“你是誰?”林風不動聲色。
灰袍人抬起手,掌心托著一枚漆黑玉簡:“百草堂秦婉托我送信。她說,若你離開南區,便將此物交予你。”
林風眼神微凝。
他並未放鬆戒備:“她為何不親自送來?”
“因為她現在,被人圍困在北嶺客棧。”灰袍人緩緩道,“七日前你突破時引發天地異象,有人順著氣息鎖定了她的位置。”
林風沉默。
玉簡入手冰涼。封印完整。
他收下玉簡,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幫我?”
灰袍人後退一步:“我欠她一條命。僅此而已。”
說完,身影漸漸淡去,如同融入風沙。
林風立於原地,目光投向北方。
他知道,長安之路不能再直行。
他轉身改道西北,身影沒入黃沙。
夕陽西沉,大漠孤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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