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鐵砂,磨著喉嚨深處。
他抬手按了按胸口。
染血布條的熱度已經退去,但皮膚底下仍殘留一絲麻癢,像是有細針在皮下緩慢遊走。
幽瞳蛇傀的畫麵沒有再出現,可他知道,那根黑絲纏繞的骨杖並未遠去。
現在不是追查的時候。
他轉身,順著街邊一塊歪斜的木牌走去。
上麵刻著三個字:南城居戶。
道路迅速變窄。
主街的玄紋石板被粗糙夯土取代,兩旁建築低矮破舊,許多屋頂塌陷一半,牆皮剝落如潰爛的傷口。
武者依舊穿梭,但氣息駁雜,多數停留在武徒境,眼神警惕而疲憊。
一名老婦蹲在屋簷下搗藥,石臼裂開一道縫,藥汁滲進泥地。
她抬頭看了林風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加快手中的杵動頻率。
這是本能反應——陌生強者靠近,要麼躲,要麼裝看不見。
林風走過她身邊時,右手無意識地移向背囊。
那裡除了玉簡和銅牌,還有半塊乾糧、三枚低階元晶、一把短匕。
物資極少,但足夠支撐七日。
他不需要長久安頓,隻要一個能閉關煉化的角落,一處不會被打擾的廢屋或地下室。
前方十字路口聚集了幾名閒散武者,圍坐在一張殘破賭桌旁,正押注一場地下比鬥。
桌上擺著幾枚磨損嚴重的身份銘牌,旁邊堆著碎晶和草藥根須。
其中一人瞥見林風衣著樸素卻步伐沉穩,冷笑一聲:“新來的?南城沒免費落腳地,想住就得交‘安身費’。”
林風沒停下。
他知道這類盤踞底層的混混慣用手段——先挑釁,若對方示弱就勒索錢財;若強硬,則引其進入埋伏圈,借人數優勢搶奪資源。
他繼續前行,眼角餘光掃過賭桌下方。
三根鐵鏈埋在土裡,連接著地下暗樁,顯然是用來困人用的機關。
這種伎倆在盤龍鎮南片區早被小石頭拆過十幾回。
穿過路口後,街道兩側開始出現成片的廢棄院落。
門框歪斜,門板缺失,院內雜草齊膝。
有些屋子亮著燈,窗簾緊閉;更多則漆黑一片,不知是否有人棲居。
他在一處塌了半邊牆的宅子前停下。
院中有一口枯井,井沿布滿抓痕,像是曾有人在此掙紮爬出。
牆角堆著幾塊斷裂的青磚,排列方式略顯刻意——像是人為擺放,用來標記什麼。
林風走近,蹲下身,手指撫過其中一塊磚麵。
灰塵之下,刻著一個極小的符號:一個圓環內交叉兩線。
他認得這個記號。
互助會成立初期,他曾教小石頭用這類暗標記錄巡邏路線和危險區域。
這不是巧合。
他站起身,正要踏入院門,忽然察覺腳邊泥土有異。
低頭看去,一縷極淡的黑氣正從磚縫中滲出,接觸到空氣後迅速消散,如同蒸發的毒霧。
與此同時,胸前布條猛地一顫,溫度驟升。
喜歡高武,我能吞噬萬物請大家收藏:()高武,我能吞噬萬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