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打針。她不想沈硯坻走。
女醫生轉過身,看到這一幕,開口道:“姑娘,這得打屁股針,男同誌在這兒不方便。”
杭景枝濃密卷翹的睫毛尖還綴著幾顆剔透的淚滴,顫顫巍巍,隨著她哽咽帶著哭腔的溫軟語調簌簌滾落:“我不要。”
沈硯坻低啞地哄著道:“聽醫生的話。”
但是杭景枝腹部痛得直掉眼淚,身體在病床上蜷縮成一團,就是不鬆開手上抓著的“安全感”。
女醫生無奈,隻得走上前,輕輕拉下床簾,將診療區域隔出一方私密空間。
即便隔著床簾,杭景枝也依舊緊緊抓著沈硯坻的手臂。
當針頭刺入皮膚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地用力一掐,指甲深深陷入沈硯坻手背上的肉裡。
沈硯坻微微皺眉,卻沒有抽回手。
隨著針劑緩緩注入,杭景枝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抓著沈硯坻的手也微微放鬆了些。
女醫生輕柔地將針管拔出,道:“好了,打一針,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隨後拉開床簾。
日光透過窗戶灑入,照亮了略顯局促的診療空間。
沈硯坻站在床邊,低頭看著病床上的人,一雙水眸此時濕漉漉的,水汽氤氳滿整個眼瞳,額頭上滿是因為疼痛而布滿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拿出隨身帶著的手帕,準備為她擦拭額頭的汗珠。
然而,杭景枝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不顧仍在隱隱作痛的腹部,猛地伸手扯起一旁的頭巾,迅速將臉嚴嚴實實地蓋住,聲音悶悶地,帶著虛弱從頭巾下傳來:“不許看我。”
此刻,她全身仍在微微顫抖,腹部的絞痛雖有所緩解,但那種虛弱無力的感覺卻如影隨形,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又冷又疼。
在這混亂的思緒中,杭景枝突然想到自己方才疼得落淚,又流了那麼多汗,臉上的妝必定早已花得不成樣子。萬一他認出來,雖然她早就打算跟他坦白,但是不是此時此刻。
沈硯坻看著病床上蒙著臉,蜷縮成一團的裴霜霜,微微一怔,隻把她當成一隻脆弱無助又鬨了脾氣的小貓,軟著聲音,哄著道:“彆蓋著臉,會悶著。”
他試圖拉下裴霜霜頭上的頭巾,可她卻拚命地拉著,頭巾也跟著晃動:“不行,我現在很醜,你要是看到我哭花的樣子,我就再也不見你了。”
杭景枝緊緊攥著頭巾的一角,堅決不許沈硯坻拉開。
沈硯坻無奈,不再扯她頭上的頭巾。他永遠拿她沒轍。
隻得找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守著她。
沒過一會,杭景枝蜷縮在病床上,她裹緊了病床上單薄的床單,身體微微顫抖,牙齒也輕輕打著顫,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冷……”聲音微弱得近乎聽不見。
沈硯坻的心猛地一揪,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快步往門外走去。不一會兒,沈硯坻抱著一床柔軟的被子匆匆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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