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狐族聚居地時,預想中的果酒飄香和狐族少女的迎客舞全沒見著,倒是震天的廝殺聲先灌了滿耳。
紅影與青影在林間交錯,利爪撕裂皮肉的悶響混著怒喝,地上已經躺了不少蜷曲的身影。我站在山坡上喊了聲“住手”,底下的打鬥聲連個停頓都沒有,仿佛我的聲音被風卷著散了。
行吧,文的不行就來武的。
我把褲腿上掛著的囚兒解下來,往地上一放。這小王八似乎也被底下的動靜吵得不耐煩,伸著脖子吐了吐水泡泡。“彆動”我找好位置,後退兩步,助跑,大腳抽射,喊了聲:“走你!”
話音剛落,回頭傻嗬嗬看著我的囚兒就化作道灰影,帶著破風的呼嘯直直射向戰場中心,空中留下一串飛濺的口水。
下一秒,“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炸開,地麵猛地一顫,我站在山坡上都能感覺到腳下的泥土在抖。緊接著,一團遮天蔽日的灰塵像蘑菇雲似的拔地而起,混著無數尖叫和驚呼。那些剛才還打得你死我活的狐族,此刻跟被炸開的爆米花似的,一個個從煙塵裡飛出來,“啪嗒啪嗒”摔得滿地都是。
等煙塵稍稍散了些,就見原本廝殺的地方陷下去個丈許深的大坑,囚兒正蹲在坑底,得意地晃著尾巴哮天犬的種沒跑了)。而坑周圍,所有狐族都趴在地上,有的捂著腦袋,有的抖著腿,愣是沒一個敢抬頭的。
我慢悠悠走下去,踢了踢囚兒的殼,學著周董的聲音:“不錯哦。”囚兒晃著尾巴蹭著我的腳,眼裡閃著星星,嘴巴笑得咧到了耳根子,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再來,再來”。
我靠,沒想到一腳踢開了他的任督二脈,這狗東西會說話了。
我慢慢的看向那群狐族,笑眯眯道:“都起來吧,我是天青宗來支教的,不是來拆你們家的。要是再打,下次就讓它往你們族長帳篷裡飛。”
趴在最前麵的老狐妖抖了抖耳朵,趕緊帶著族人道:“不敢了不敢了!仙師息怒!”
嘖,早這樣不就省事了。我彎腰把囚兒撿起來,重新掛回褲腿上。這小王八,總算有點用了。
老狐狸領著我往山深處走,繞過幾叢開得正豔的血色山茶,停在一座孤峰下的石洞前。
洞口那兒,有個穿粉白短衫的小姑娘正急得團團轉,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後甩得像團蓬鬆的雲,嘴裡還不停念叨:“老不死的!快出來啊!前山都打翻天了!”
聽見腳步聲,她猛地回頭,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掃過來,直到老狐狸顫巍巍開口:“小少主,這位是天青宗來的仙師,剛在前山……平息了爭鬥。”
她這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半晌,又盯著我掏出來的支教工作證看了足足三息,確認過燙金的教育局印章,才抿了抿唇,語氣緩和了些:“上仙,求您幫幫忙吧。”
話音剛落,石洞深處傳來“嘎吱”一聲輕響,厚重的石門緩緩打開,一個身著素色道袍的白胡子老頭走了出來,手裡還捏著半塊啃剩的野果。
“爺爺!”小狐狸立刻撲過去,拽著老頭的袖子晃,“你總算出來了!快管管他們啊!再打下去青丘一脈都要被拆了!”
白胡子老頭慢悠悠咬了口野果,瞥了眼亂糟糟的前山方向,含糊不清道:“要能管,我閉這百年死關乾嘛?”
他抬眼看向我,渾濁的眼珠裡閃過一絲了然:“天青宗的小家夥?五千年前你們宗門那姓淩的老道長來過,還教了我《狐族的自我修養》。”
我挑眉:“哦?他讓我給您帶個好。”——這孫子我見過,以前就是個孫子,現在長的像個孫子。
老頭聞言笑了,胡子顫巍巍的:“他倒還記得。行吧,既然是你們宗門的人來了,這爛攤子……就勞煩仙師多費心。”
小狐狸急得跳腳:“爺爺!你怎麼又甩鍋!”
老頭沒理她,隻是衝我作了個揖:“青丘內部的事,說起來也簡單,無非是爭那點族長之位啊,修煉資源啊,配偶權啊……。仙師既懂教化,不如……給他們開堂講講‘兄友弟恭’?”
我看了眼還在氣鼓鼓的九尾小狐狸,又想了想前山那些打紅了眼的狐族,突然覺得這支教任務好像比以前有趣點。
“行啊,”我拍了拍褲腿上的囚兒,它正探頭啃我褲腳的線頭,“剛好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小狐狸疑惑的看向我問:“什麼辦法?”。
我叉著腰仰天大笑,耳邊響起了星爺經典台詞:
“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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