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叔在這座偏遠的海島上休憩了五日,待法力恢複至巔峰狀態後,便決定啟程返回深海堡壘。
臨行前,他再度禦風而行,來到那座曾蓋有茅草屋的孤島。
立於礁石之上,他雙目微闔,磅礴的神念如潮水般向海底蔓延,瞬息間覆蓋方圓數十裡海域。
海底深處,那隻築基期的巨型章魚依舊盤踞在千年蚌精周圍,觸腕緩緩擺動,警惕地守護著。
何太叔的神念穿透幽暗的海水,細細探查蚌精內部,隻見那顆孕育中的靈珠雖已初具雛形,但靈光尚弱,顯然還需漫長歲月才能完全成熟。
他略一沉吟,心知此時強行取珠隻會損其靈性,便收回神念,不再耽擱。
身形一閃,何太叔化作一道遁光破空而去,速度之快,在海麵上激起一道長長的白浪。
他必須儘快趕回深海堡壘——此次出海收獲頗豐,不僅成功捕獲了稀有的銀飛魚,並以寒冰符將其完美封存,還采集了兩閣藥材商行急需的血珊草。
這些靈材價值連城,且雇主早已傳訊催促,甚至不惜加價,隻求他速速返回交割。
海風呼嘯,何太叔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目光沉凝,體內法力全力運轉,遁速再提三分。
深海堡壘的輪廓已隱約可見,而身後的夕陽,正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映照在這片蒼茫的大海之上。
此次返回,何太叔僅用了二十餘日便橫跨數萬裡海域,抵達深海堡壘。相較於來時謹慎探索的緩慢行程,歸途之中他全力催動遁術,日夜兼程,未曾有片刻耽擱。
甫一進入內城區,他便直奔一家名為“醉仙樓”的高階酒樓。
酒樓外,一名機靈的店小二早已翹首以盼,遠遠望見何太叔的身影,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連忙小跑上前,恭敬行禮道:“何前輩,您可算回來了!掌櫃的吩咐,您一到,立刻請您入內。”
何太叔淡淡點頭,隨店小二穿過酒樓前廳,徑直來到後廚。
剛踏入內室,便見一位身材圓潤的胖掌櫃正來回踱步,額間隱約滲出汗珠,顯然已等候多時。
一見何太叔現身,胖掌櫃登時笑容滿麵,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連連拱手作揖,語氣熱切而恭敬:“何前輩!您可算回來了!不知那銀飛魚……可都冰封妥當了?”
何太叔見他這副急切模樣,心中略覺好笑,卻也懶得調侃,隻是隨手一拋,將一個儲物袋丟給一旁的店小二,淡淡道:“掌櫃的,這裡麵約莫有七八千斤銀飛魚,你自己清點。”
說罷,他不再理會胖掌櫃的連聲道謝,徑直走向一旁的檀木桌,悠然落座。
店小二極有眼色,立刻奉上一盞靈茶,茶湯澄澈,靈氣氤氳,顯然是上等青靈芽所製。
何太叔端起茶盞,輕嗅茶香,隨後慢條斯理地啜飲起來,神色淡然,仿佛連日趕路的疲憊,都在這一口靈茶中緩緩化開。
而另一邊,胖掌櫃已迫不及待地打開儲物袋,神識一掃,確認銀飛魚數量無誤,且每一尾都被寒冰符完美封存,靈性未損,頓時喜形於色,搓著手連連讚歎:“不愧是何前輩,辦事就是穩妥!”
胖掌櫃見狀,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連忙朝一旁的店小二使了個眼色。
那店小二心領神會,立刻轉身鑽進後廚,與幾位靈膳師一同忙碌起來。
不多時,後廚內便傳來陣陣刀砧敲擊聲,伴隨著靈火烹煮的細微爆響,顯然正在緊急處理這批珍貴的銀飛魚。
不到一刻鐘,店小二便匆匆返回,手中捧著一枚記錄玉簡,高聲稟報道:“掌櫃的,銀飛魚淨重共計八千一百二十一斤,且每一條靈性飽滿,冰封完好!”
聽聞此言,胖掌櫃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原本職業化的恭敬神色瞬間化作發自內心的欣喜。
他連忙從袖中取出一隻早已備好的錦紋儲物袋,雙手恭敬地捧到何太叔麵前的桌案上,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讚歎:“何前輩果然不愧是築基期的高人!”
“以往我們雇傭的那些修士,即便耗費兩三年光陰,也未必能有如此豐厚的收獲,更彆提像前輩這般,每一尾銀飛魚都保存得如此完美,靈韻絲毫不泄!”
麵對胖掌櫃的奉承,何太叔隻是神色淡然,隨意擺了擺手,顯然對這些恭維之詞早已習以為常。
他伸手一招,那袋靈石便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袖中。隨後,他緩緩起身,語氣平靜道:“若無他事,我便告辭了。”
誰料何太叔剛欲轉身離去,那胖掌櫃竟急忙上前一步,滿臉堆笑地攔住了去路。
他這般急切,實則是被酒樓日益嚴峻的食材供應所迫。這醉仙樓作為內城區數一數二的高檔酒樓,每日所需食材數量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