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所說的“安全屋”,位於城市邊緣一棟即將拆遷的舊樓地下室。入口隱蔽在一堆建築垃圾後麵,門是厚重的防爆鐵門,需要密碼和虹膜雙重驗證。
“吱呀——”鐵門打開,一股乾燥的、帶著灰塵和電子設備散熱味道的空氣湧出。
室內空間不大,但功能齊全。這是他多年前為自己準備的最後退路,從未想過會與他人共享。簡易的行軍床,堆放著壓縮食品和瓶裝水的儲物架,一張擺滿了各種型號顯示器和通訊設備的工作台,以及一個占據了整麵牆的、標注著雲州市詳細地圖和白板。
白板上還殘留著一些模糊的擦痕,似乎之前記錄過彆的案子。
這裡冰冷、高效、一絲不苟,就像夜澈本人。
“暫時安全。”夜澈反鎖上門,走到工作台前開始快速操作,屏幕亮起,跳動著複雜的代碼和監控畫麵流,他在檢查是否有追蹤信號以及清除來的路上的電子痕跡。“這裡有獨立電源和水源,信號經過十六層加密跳轉。但撐不了太久,劍南柯的資源超乎想象。”
臨照有些拘謹地站在門口,打量著這個毫無生活氣息的空間,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臂。陸彥秋則直接走到白板前,看著上麵模糊的痕跡,若有所思。
“我們需要信息共享。”夜澈頭也不回,聲音透過顯示器的微光傳來,冷靜得近乎殘酷,“從現在開始,任何隱瞞都可能讓我們下一秒就變成屍體。誰先開始?”
沉默。
臨照抿著嘴,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體溫計上的油汙。陸彥秋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夜澈後背緊繃的肌肉。
“我……”臨照先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我……好像能‘看見’一些彆人不太注意的東西。不是故意的,就是……很自然就注意到了。比如那個紋身的細節,模型底座的刻痕,還有……”她看了一眼夜澈,“你撲過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子彈擦過你外套纖維揚起的微小塵埃軌跡……雖然很快,但我看見了。”她越說聲音越小,這能力讓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超常的動態視覺和細節捕捉能力。”陸彥秋冷靜地分類,“可能還伴有輕微的視覺信息處理加速。符合實驗室對‘觀察者’類彆的初期能力描述。”她轉向夜澈,“夜先生,你的時間感知和危險預判,精確到什麼程度?”
夜澈操作鍵盤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不需要視覺和聽覺,也能感知到。”他答非所問,但答案更令人心驚,“像一種……體內的鐘。尤其是危險來臨前。”他左眉骨的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沒有說的是,那種“預判”常常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和碎片式的幻視。
“感官聯動和直覺性預判,可能涉及潛意識層麵的信息綜合處理,甚至有點……”陸彥秋斟酌著用詞,“……類似於場域感知的雛形。但這顯然有巨大代價。”她看了一眼夜澈下意識揉按太陽穴的動作。
“該你了,陸博士。”夜澈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她,“‘過目不忘’到什麼程度?還有,你之前提到的‘記憶強化劑’又是什麼?”
陸彥秋深吸一口氣,知道無法再隱瞞。“不是簡單的記憶好。”她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裡麵是密密麻麻卻條理清晰的字跡、圖表甚至化學式,“我看過的東西,包括圖像、文字、氣味、觸感......所有感官接收到的信息,都會以極高的保真度儲存在大腦裡,可以隨時調用、複盤、甚至......交叉對比。偶爾還能捕捉到他人強烈的情緒波動,尤其是恐懼和貪婪。就像......”
夜澈和臨照都感到一陣寒意。這能力聽起來強大,卻更像一個可怕的詛咒。
“至於‘記憶強化劑’……”陸彥秋翻到筆記本的某一頁,上麵是她根據殘頁信息複原的複雜分子式和潦草的副作用記錄,“那是實驗室早期用在一些‘高級樣本’身上的藥物,聲稱能增強記憶和學習能力。但我父親後來的研究發現,那東西在強化的同時,會不可逆地損傷情感鏈接相關的神經區域,最終會製造出……絕對理性、絕對服從、但也失去了所有人性溫度的‘工具’。”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劍南柯……很可能就在尋找甚至批量製造這種‘工具’。”
地下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三人能力的麵紗被初步揭開,露出的不是喜悅,而是更深的恐懼和沉重。他們都是實驗室的“作品”,身上打著非人實驗的烙印。
“互補基因鏈……”陸彥秋看著白板上模糊的痕跡,突然用筆在上麵寫下了三個編號:07,11,03。“如果我的推斷沒錯,我們的能力並非獨立,而是彼此關聯、互相影響的。夜澈的‘場域感知’需要臨照的‘細節捕捉’提供超常信息源,而我的‘信息處理’能進行整合分析,臨照的‘觀察’或許能穩定夜澈‘預判’帶來的感官過載……這隻是初步猜想。”
就在這時,夜澈麵前的某個顯示器突然彈出紅色警報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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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動靜了。”他立刻坐回屏幕前,雙手如飛地操作起來,“那個暗網的懸賞帖……交易啟動了。地點在……碼頭區第七倉庫。時間,午夜12點整。”
畫麵切換到一個加密聊天窗口的截獲信息,買方提供了一個模糊的代號,但要求的驗證信息異常清晰:“需現場驗證序列371103對應活體基因信號頻率。”
活體基因信號頻率!
他們要的不是口頭報數,而是要探測他們三個人本身!
“這是一個陷阱!”臨照失聲道,“他們知道我們會去!”
“當然是陷阱。”夜澈眼神冰冷,“但從我們離開警局那一刻起,哪裡不是陷阱?區彆在於,這個陷阱,我們能看見。”
他猛地站起身,從儲物架一個隱蔽的暗格裡拿出兩把造型奇特、更適合攜帶的手槍和幾個彈夾,開始快速檢查。
“你要去?”陸彥秋皺眉。
“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夜澈將一把槍插進後腰,動作流暢,“你們留在這裡……”
“不。”陸彥秋打斷他,語氣堅決,“如果對方要驗證的是‘我們三個’的基因信號,缺少任何一個,都可能導致交易取消或者線索中斷。我們必須一起去。”
“一起去送死?”夜澈冷笑。
“一起去看看,誰那麼想得到我們。”陸彥秋的眼神在鏡片後閃爍著銳利的光,“而且,或許能現場‘讀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臨照看著油汙中的體溫計,咬了咬牙,也站前一步:“我……我能幫你看清他們的臉,還有……逃跑的路線。”她抽出一張新的畫紙,炭筆緊緊攥在手裡,指節發白。
夜澈的目光掃過她們,一個冷靜得近乎瘋狂,一個害怕卻強撐著勇氣。他沉默了幾秒,最終從暗格裡又拿出一個微型耳麥通訊器和一個小巧的、看起來像口紅一樣的強光致盲筆扔給陸彥秋,另一個備用的和一枚煙霧彈給了臨照。
“跟緊我。絕對服從指令。如果掉隊,”他頓了頓,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我不會回頭救你們。”
牆上的電子鐘,無聲地跳向11點30分。
碼頭的腥風,似乎已經吹進了這間沉悶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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