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的辦公室內,空氣仿佛凝固。她將自己所麵臨的家族最後通牒——解除職務、凍結資產、乃至聯姻的逼迫,毫無保留地陳述給陳劫。語氣平靜,但微微攥緊的指節,透露著她內心的波瀾。
陳劫安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訝異,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待葉傾城說完,他直接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時間,地點。”
葉傾城微微一怔:“什麼?”
“葉家的家族會議。不是要‘實質性’證據嗎?”陳劫站起身,身形挺拔,目光銳利如即將出鞘的古劍,帶著一種睥睨一切的氣勢,“告訴他們,明天,我會親自登門拜訪。我來給他們看‘證據’。”
親自登門!直麵葉家核心層!
葉傾城心中劇震。她想過陳劫會支持她,或許會提供一些遊戲內的成就或現實的部分實力展示作為佐證,卻萬萬沒料到,他會選擇如此直接、如此強勢的方式,單刀赴會!這無異於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葉家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和權勢結構!
“陳劫,葉家內部關係盤根錯節,那些族老觀念守舊,權勢熏心,恐怕……”葉傾城秀眉微蹙,流露出真實的擔憂。她深知那些老頑固的傲慢與短視,擔心陳劫會受到刁難甚至羞辱。
“守舊?權勢?”陳劫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帶著幾分痞氣與冷冽的弧度,“當潮水漫過堤壩,還在計較沙堡誰堆得更高的人,隻會第一個被淹沒。在真正的力量和清晰的未來麵前,所有的固執,都不過是螳臂當車。”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卻蘊含著一種洞悉一切的自信,“準備一下,明天,我陪你回去。”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掌控力,仿佛一切儘在掌握。這份強大的自信,如同一股暖流,驅散了葉傾城心中積壓的陰霾與不安。她看著陳劫,最終,所有擔憂化為一聲堅定的回應:“好。”
次日,傍晚,夕陽將天空染成一片瑰麗的橙紅,卻難以驅散西山深處葉家老宅那份沉澱了數代的森嚴與壓抑。
葉家老宅並非簡單的豪華彆墅,而是一座依山傍水、占地極廣的中式園林莊園,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極儘奢華與風雅,卻也處處透著等級森嚴的規矩。主宅的議事廳,更是莊重到了近乎刻板的地步,紅木家具散發著幽冷的光澤,空氣中彌漫著檀香與舊書卷混合的氣息。
此刻,廳內氣氛凝重。葉家的核心人物齊聚一堂。主位上端坐著葉氏集團董事長葉正宏,年近五旬,麵容儒雅,眼神深邃難測,不怒自威。兩側是幾位頭發花白、穿著傳統褂子、神色或嚴肅或倨傲的族老,他們是葉家真正的權力基石。葉傾城的幾位叔伯和堂兄弟分坐下首,神色各異,或擔憂,或幸災樂禍,或事不關己。管家福伯垂手侍立在葉正宏身後,眼觀鼻,鼻觀心。
葉傾城站在廳中,身姿挺拔如蘭,神情恢複了往日的清冷與從容。而陳劫,就站在她身側半步的位置,一身簡單的深色作戰服,肩頭蹲著那隻神異的紫電小家夥,正用它那紅寶石般的眼眸,好奇地打量著這金碧輝煌卻透著陳腐氣息的地方。
“傾城,這位是?”葉正宏的目光落在陳劫身上,帶著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幾位族老也皺起了眉頭,對陳劫那毫不掩飾的、仿佛在評估貨物般的目光感到極度不悅。那是一種完全不同於他們認知中任何青年才俊的氣質,野性,危險,且……深不可測。
“父親,各位叔公,這位就是‘墟’組織的創始人,我的合作者,陳劫。”葉傾城平靜地介紹,聲音清晰。
“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也配踏入我葉家議事廳?傾城,你說的‘證據’,難道就是他這副皮囊不成?”一位脾氣最為火爆、葉傾城的二叔公,率先發難,語氣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與譏諷,拐杖重重頓地。
陳劫甚至沒有看那二叔公一眼,他的目光直接鎖定了主位的葉正宏,開門見山,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葉董事長,諸位。客套就免了。我今天來,隻做兩件事。第一,讓你們親眼看看,葉傾城投資的是什麼。第二,讓你們明白,她的選擇,對葉家意味著什麼。”
他的直接與近乎無禮的傲慢,讓在場不少葉家人都麵露怒色。
“狂妄小兒!這裡豈容你放肆!”二叔公怒喝起身。
陳劫依舊沒看他,隻是緩緩地、極其自然地向前踏出了一小步。
就是這一步!
“嗡——!”
一股無形無質、卻仿佛能切割靈魂的鋒銳之意,以他為中心,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並非狂暴的能量衝擊,而是一種更高層麵的、如同絕世神兵出鞘前那鎖定目標的“勢”!議事廳內昂貴的琉璃燈盞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瞬,空氣中彌漫的檀香味仿佛被無形之力斬斷,每個人心頭都莫名一寒,仿佛有一柄冰冷的利刃懸於眉心,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那幾名隱藏在暗處的葉家超凡保鏢,瞬間臉色煞白,身體僵硬,連動一根手指都感到無比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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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僅僅是前奏。
陳劫緩緩抬起了右手,五指修長,看似隨意地張開。沒有刺眼的雷光,沒有震耳的轟鳴,但在他掌心上方三寸之處,空間微微扭曲,一縷凝練到極致、內蘊紫金色光華、細如發絲卻散發著令人靈魂戰栗氣息的雷弧悄然浮現,無聲地蜿蜒、跳動。它周圍的空氣,呈現出細微的、肉眼可見的漣漪狀扭曲,仿佛連光線都無法逃脫其引力!
與此同時,他肩頭的紫電似乎被主人的氣息引動,懶洋洋地張開小嘴,並非噴吐火焰,而是呼出了一縷極淡的、仿佛由無數細碎紫金色星塵構成的氤氳之氣。這縷氣息輕飄飄地落在旁邊一張用作擺設的、價值連城的紫檀木矮幾一角。
沒有聲音,沒有燃燒。
那堅硬如鐵的紫檀木,接觸星塵的瞬間,如同被投入了異次元空間,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一小塊,切口光滑如鏡,連一絲木屑都未曾留下,仿佛那塊木頭從未存在過!
整個議事廳,死寂一片。落針可聞。
先前怒喝的二叔公,張著嘴,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裡,臉色由紅轉白,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其他族老,包括葉正宏在內,眼中都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震驚與駭然!他們或許不懂高深的能量等級,但那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保鏢們劇變的臉色,以及那超出理解範疇的物質湮滅現象,都無比清晰地告訴他們——眼前這個年輕人所掌握的力量,早已超越了世俗的權勢與金錢所能衡量的範疇!這是……規則層麵的力量!
“這,隻是‘墟’所擁有力量的冰山一角。”陳劫散去掌心的雷弧,那令人窒息的劍意也隨之收斂,仿佛一切隻是幻覺。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重若千鈞的分量,“但力量,並非‘墟’的全部價值。”
他目光掃過驚魂未定的眾人,結合著自己重生的記憶碎片和龍組共享的絕密信息,開始描繪一幅具體而駭人的圖景:
“你們還在為柳家搶了幾個項目、斷了幾條供應鏈而焦頭爛額?可笑。很快,你們就會知道,真正的威脅來自何方。”
“《萬界紀元》不僅僅是遊戲,它是無數世界規則碰撞的前哨。你們以為城郊出現的‘陰影魔’、‘腐朽編織者’隻是偶然?不,那隻是開始。很快,更強大、擁有各種詭異能力的怪物會成群出現,它們不懼常規武器,能腐蝕能量,甚至扭曲心智。現有的社會秩序,在真正的力量潮汐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到那時,你們倚仗的億萬資產,能買通嗜血的怪物嗎?你們經營的人脈網絡,能抵擋來自虛空的侵蝕嗎?你們固若金湯的莊園,能防住無孔不入的精神汙染嗎?”他的每一句反問,都像一記重錘,敲打在葉家眾人心上,結合近期越來越多的異常報告,讓他們無法不心生寒意。
“葉傾城投資‘墟’,不是在揮霍家族財產。”陳劫的聲音帶著一種洞悉未來的篤定,“她是在為整個葉家,購買一張通往新紀元的諾亞方舟的船票!是在為你們這些可能被舊時代拋棄的人,尋找一個能在未來風暴中存續下去的避風港!”
他最終將目光定格在眼神劇烈閃爍的葉正宏臉上,一字一句,如同宣誓:“今天,我以‘墟’之主的名義在此宣告。隻要葉傾城依舊是‘墟’的後勤總長,隻要葉家不負‘墟’,那麼,‘墟’便承認葉家為戰略合作夥伴。在即將到來的、席卷一切的巨變中,‘墟’將力保葉家核心血脈傳承不絕,基業精華得以存續。”
“這不是請求,這是通告。也是我看在傾城的情分上,能給葉家的……唯一擔保。”
議事廳內,陷入了長久的、近乎凝固的沉默。
葉正宏的目光極其複雜地看向陳劫,又看向身旁眼神堅定、因陳劫這番話而仿佛煥發出新光彩的女兒。他不得不承認,陳劫描繪的未來雖然恐怖,卻與他自己通過隱秘渠道獲取的一些信息隱隱吻合。而陳劫方才展現的那非人的力量、以及那種俯瞰眾生的超然氣度,讓他這個久經風浪的商業巨擘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與……一絲敬畏。
是抱著注定沉沒的舊船一起葬身海底,還是抓住眼前這艘可能通向新世界的、雖然陌生卻強大無比的方舟?答案,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幾位族老麵麵相覷,再也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絕對的武力威懾,清晰到令人恐懼的未來預言,以及一個強大潛力組織的庇護承諾,這三者結合,徹底碾碎了他們固守多年的認知壁壘。
葉正宏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對著陳劫,鄭重地、近乎平等地微微頷首:“陳先生的話,振聾發聵。葉某……受教了。傾城的職位與權限,一切照舊。葉家,期待與‘墟’展開更深層次的……戰略協作。”
這一刻,葉傾城看著身旁陳劫那並不算特彆高大、卻仿佛能撐起整片天空的背影,冰封的心湖,被投下了一顆石子,蕩開了層層漣漪,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與某種更深層次的情愫,悄然滋生。
家族的重壓,在絕對的力量與遠見麵前,冰消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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