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起，連外套也顧不上穿，拔腿就向外衝，
“砰——”
就在門口，他與正要進來的謝蘭?撞了個正著。
“蘭?！”陳先如又驚又喜，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聲音嘶啞得不像樣：“你去哪了？你可回來了！”
他伸手就想抱她，卻被謝蘭?輕輕推開。
他看著她哭腫的眸子，眼尾還掛著未乾的淚，心猛地一揪，“咚”的一聲，單膝觸地，抬起頭，眼眶泛紅：“蘭?，對不起！是我錯了！張大夫來看過了，說是吃了李子又喝雞湯，冷熱相衝鬨的痢疾，已經開了藥。蘭?，對不起，我不該冤枉你…”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目光中滿是悔恨與懇求，“我混賬！我糊塗！更不該對你說那些混賬話！”
謝蘭?轉過頭去，他已傷了她的心。
“時間不早了，你走吧。我這般齷齪的人，彆臟了你。”
“蘭?，你打我吧。來，用力打我這個混蛋。”他起身上前攥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摑去。
謝蘭?猛地抽回手，轉身，望著夜空下的幾竿紫竹，傷心地說：“我怎敢打你？你的凶神惡煞，我已領教過了。請回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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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迅速站起，從身後抱住她，“是我未弄清狀況，冤枉了你。我認錯，請你原諒。”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啪！”一聲脆響，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我混賬！”
“啪！”
“我對不起你！”
“啪！”“啪！”
耳光聲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刺耳，他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謝蘭?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了，猛地回頭，本能地上前一步，卻又停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與心痛。
“彆打了！”她終於還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聲音顫抖，“彆打了……”
陳先如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卻又不敢相信。
“蘭?，我……”
謝蘭?彆過頭，淚水再次滑落，聲音輕得像風：“我……原諒你了。”
聽到這三個字，陳先如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眼中湧出淚水，緊緊握住她的手，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謝謝你，蘭?，謝謝你……”
謝蘭?輕輕抽回手，抹去眼角的淚，她雖然原諒了他，但心裡的那道傷痕，卻並非一句“對不起”就能輕易撫平。他的凶神惡煞和那句“你太陰毒了”，依舊在她心底隱隱作痛。
“你回吧，她還在等你！”她向屋內走去，幽幽的語氣。
“是呀姑爺，您還是請回吧！”戀兒立刻接話，揚著下巴，眼風狠狠地朝陳先如掃去——那眼神裡是壓不住的不滿，還裹著層沒散的怨懟。她仍記著先前他對小姐的凶神惡煞的模樣。
“彆再惹怒了二姨太。否則不知又會惹出什麼禍端。到時，恐怕我家小姐不會再這麼幸運，還有什麼張大夫、李大夫、王大夫來為她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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